穆連城咬牙,可是卻也知道蔣玉說的事實,蔣若素對於後宮的權利是十分看中的,就算她並沒有蔣玉的管理能力,也不希望已經到手的權利被別人分去半分。
不然的話,又怎麼可能在當初她明明知道自己下旨的旨意是德妃南宮瑤與她一同管理後宮,最後卻演變成了南宮瑤在後宮一點權利也沾不上,反而是她,將權利牢牢把握在手心之中。
而現在,若是被若素知道自己又將她手中的權利收回,縱然她性情和善,只怕是也不願意相信的。
這個時候,他又怎麼敢讓蔣玉親自去。
“哼,此事你不必管,明日午時之前,朕自會派人將鳳印送回。”
說著,穆連城當即轉身就要離去。
蔣玉靜靜看著,也不說要行禮之事,只是在穆連城走到半路之時才是又提聲道“坤寧宮中的一切事物,本宮希望一樣不少!”
遠處,穆連城外走的身影不可控地僵了一瞬,才是哼了聲,繼續繼續離開。
蔣玉在身後的牢房之中淡淡地勾起唇角,翩然地在天牢之中轉了一圈才是挑眉安然落座在鋪著厚厚稻草的地上,細細眉黛,眼波流轉。
知道自己明日就會被放出去,離開當初這個將自己困了許多時候,並且還是自己曾經最後一次待過的地方。
蔣玉抬頭看向高牆之上的那扇窄窄的空口,曾經,也好像是在她將死的前一天晚上,那時她看向這個微微透過外界星子的光芒的視窗。只覺得是連線著通往黃泉陰司的入口,那那個地方,還盛開著叢叢母親曾經給她講過的豔麗迷靡的大紅彼岸花,像血一樣的顏色。
蔣玉在牢房之中安然地等待著,卻不知道天牢外的皇宮之中因為她的事情,早已引起了軒轅大波。
穆連城自從天牢之中離開以後就直奔御書房,就連大殿門口的被蔣若素派來蹲守著他的小宮女都沒能注意到,直接走過。
生生讓粉衣宮女口中的一句“皇上——”卡在了嗓子眼,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後來看著穆連城腳步著急地進入御書房,而那裡並不是她一個小小的宮妃宮女能夠進入的地方。
便心裡想著,看皇上的模樣,倒像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要去處理,那——關於娘娘跟她們的吩咐?
皇上有要緊的事,且莫說現在皇上根本就不知道她們娘娘有事要找,就算是知道了,也是大事要緊吧。
粉衣宮女這樣想著,便也不再在御書房門口徒然等待,而是在與門口的侍衛大哥說了一聲後才是邁著小碎步匆匆回了蔣若素所在的宮殿。
她需要趕緊回去告訴娘娘這件事情,省的讓娘娘白白地久等。
“什麼,你是說皇上根本就沒有看到你就進入了御書房?”蔣若素正伸著五指讓一旁跪坐著的宮女修著指甲,聞言一怔。
不由看向一旁的桌子上擺著的沙漏,已經是這個時辰,若是有緊急政務,早就應該處理完了,這又是在幹什麼,竟然連平日裡伺候她的人都沒有認出來?
“正是,因為有侍衛看守,所以奴婢一直都在御書房門外的路旁等待,只不過奴婢見到皇上時,皇上步履匆匆,一直目視前方地往御書房走著,確實是沒有見到奴婢。”
蔣若素聽著,一時更是皺眉。
能讓穆連城這般焦急地公事,究竟會是什麼事?
“本宮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娘娘。”粉衣宮女低頭行了一禮後,轉身退出了宮殿。而那個為蔣若素修剪指甲的人也在隨後就被蔣若素揮退,一時之間,偌大的宮殿也只剩下蔣若素一個人。
蔣若素想了一陣,還是覺得有哪裡不對勁,或許是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蔣若素皺眉,覺得自己還是弄明白比較好。
“青君,去查一查方才陛下進入御書房之前,還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蔣若素用方才被宮女打磨地圓滑好看的指甲輕輕叩擊著矮几桌面,心頭思量著什麼。
“是。”
宮殿的一角落有一道輕微的聲音響起,最後陷入一片靜寂之中。
而此時的陳策府中,他正在觀看著關於下面的官員遞過來的關於蔣琛通敵叛國罪證的一些證明,那張頗為俊秀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冷冷清清的,彷彿沒有人能夠侵入他心底的最深處。
“扣扣扣——”
一陣敲門聲響起。
仍是坐在桌案前的清冷男子淡淡合上手中的文案,“進來。”
一個黑衣男子隨聲而進,一下半跪在冷清男子的面前,高舉著雙手,手上正安靜放著一張金黃邊沿的被摺疊起來的紙。
“公子,這是皇上讓屬下交於公子的。”
冷清男子淡淡抬頭,看向了黑衣男子手中的摺疊起來的紙張,邊沿還鋪著金粉,也確實是只有皇宮才有這樣的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