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連城沉默著,心裡想著什麼而面上卻是絲毫不顯,眸子沉沉地看著蔣玉。
他抿緊嘴,微微抬手止了蔣玉的接下來的動作,然後面容冷冷的,也不看她,直接越過了她。然後負手站於涼亭的朱漆雕花欄杆一邊,沉默著看著對面的就算是多了一個人的出現也不影響絲毫的繼續咿呀唱著的戲曲的對面戲臺上。
看到了穆連城的動作,蔣玉也不是個樂意受罪的人。
自從是幾次昏迷之後,就算是蔣玉這種對醫藥理絲毫不懂的人也是知道,她的身體確實是如同她曾對穆連城說的那樣,實在是虧損的太過厲害,想來應該是活不長了的吧。
蔣玉有些釋然,又不自覺心中有些悲涼的想著。
最近雖然所有見過她的宮人們都說,她最近已經是一天天的氣色好了許多,就連以前時常的莫名其妙的暈倒。最近也是好了許多,沒有再昏迷過了。
可是也只有蔣玉自己才知道,每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她都是覺得全身分外的無力,感覺時不時的眼前眩暈著。
就算是每每站在一個地方只是不到半個鍾,從前時候她只會覺得因為小事一樁而無動於衷。現在,她卻是連稍稍長時間的站立都做不到,不僅是全身疼痛難忍無力。還有的是時常的眼前忽地一片炫黑的模樣,就連手指也是控制不住地不停地小動作著的一直顫抖著。
而這些,她從未讓這裡的除她之外的任何人知曉……穆連城皺眉,抬頭與蔣玉直視,“你莫不是忘了,朕的大明的皇后從頭到尾都是你?”
蔣若素在一旁坐著,蔣玉看的分明。她面上的表情由驚愕轉為慶幸,最後又是在穆連城說出的皇后之位的話後,還是有些淡淡緋色的臉慢慢地轉白。
蔣玉心頭好笑,面上卻是絲毫不曾表現出來。涼亭對面的高臺子上的戲曲尚未停下。
而對於蔣玉來說,此時此刻,蔣若素便是她眼中的戲,還是任由地觀看著。
雖然完全都不像是如對面的人唱唸俱佳,可是蔣玉卻是覺得簡直完美。
穆連城說完了這句話後直接是陰沉著臉,沉默不語。
蔣玉看著這個時候的蔣若素分明是滿腹的埋怨和氣憤,卻還是身前緊緊地攥著手中的一如既往的繡著精緻的玉蘭花的絲緞帕子。
她對於眼前的所發生的事情一時還有一些反應不過來,再者,還有穆連城的話一時著實是小小的卻是實在的刺激到了蔣若素的一直都被穆連城嬌慣地都有了一些嬌縱的心。
種種在瞬時夾雜在了一起猛然朝著蔣若素砸了過來,將一向都是冷靜自若的蔣若素都砸的懵了一瞬。
蔣若素她乾乾地呵笑了一聲,看著蔣玉不贊同道,“這又哪裡是與我相關聯了,重點是,五妹妹,皇上說的沒錯。你是皇上的妻子,當初八抬大轎出的嫁,去了夫家也是兩廂結髮的結髮夫妻,大明的光明正大也是名正言順的皇后娘娘。”呵呵,大明的皇后從頭到尾只有她一個,且,也只會只有她一人?
若真是如此的話,大明的皇后之位在她之後也要一直空懸著,才會是如此。
可是,後位空懸,她身為皇后在這樣的朝事和後宮之中各方關係聯絡的糾紛之中多年。清楚地知道後位的重要,也是清楚地懂得想要這樣做,所要付出的代價有多麼大,且實行起來又有多麼的難。
穆連城又怎麼可能會僅僅是為了她而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