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連城知道,這樣的女子大多是已經瘋了的。
甚至,有一次他還看見了許多頭髮銀白的臉上滿是皺紋的女子一直在爬樹或者其他,看年紀,應該是他的祖父,上上代先皇時候的事情。
在冷宮之中待的久了的人在經歷過漫長的欺壓和難忍的可怕孤寂之後,總是會瘋魔的,因為實在是受不了了。
曾經的後宮妃子,又有那一個不是有身份有背景的人,哪一個不是在家中嬌生慣養著長大的。可是她們會在進去冷宮之後才是知道,這個世界上是有地獄的。在冷宮之中的黑暗下,那就是地獄。
不瘋,才是真正的在冷宮之中再也過不下去。
想活下去,就要變成一個情緒不穩定的瘋子。
而穆連城遠遠的在冷宮之外,為了看蔣玉這個噁心了他八年之久的女人驚慌失措的落魄的模樣,他向來是樂此不疲的。
這樣的環境,冷宮之中的這樣的狠心的權利,穆連城有時突然在想,如果有一天,蔣玉也不得不因為一些堅持的道義而放棄了許多的東西,最後也同著冷宮之中的這些女人一樣,徹底變成了一個神志不清的瘋子。“皇上,太醫來了。”先前聽著了吩咐的黑衣人很快走了進來,快速到穆連城的耳邊低低地說了一句後才是下一瞬消失在大殿之中。只是看著忽然之間,這個還在皇宮的時候還是正如一隻笑面虎的時候,明面上是你情我願,實際上卻是暗中的逼迫著的行為,讓她幾番思量,才是到了如今的這個地方。
而如今呢。
她以為像是這個忽然之間出現的男子能夠以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傲氣安排,又以為還有絲毫都不懂得遮掩的行為舉止只是為了帶她出宮。
她想,這應該是有一些與她有關的特別重要的事情與她說才對。可是到了這裡之後,應該是著急的人。如今卻是變的悠悠然。
蔣玉掃了雖然帶著面具,可是看起來仍舊是笑的幾近是無懈可擊的男子白皙的下巴一眼。
就算戴著面具,蔣玉也仍舊看得出來,眼前的這名男子倒是難得有一副“花容月貌”。唉。
蔣玉幾不可查的微微嘆了口氣,心底也是一陣複雜。
她看著眼前的男子,在她看來,實在是不管是在前一世時候,還是在這一世,他總是出現的莫名其妙。
不過蔣玉卻是可以從心底確認的是,不管是有多麼的難以置信又或者是根本就莫名其妙著,這個人。就算是用計也不惜讓她自願而帶出皇宮來,就算是現在他帶出自己來的目的未知。
可是沒放蔣玉想到曾經在溫涼的夜裡,那個她一醒來之後就看到的那個白衣的身影。
縱然也是同樣莫名其妙,神出鬼沒著。可是蔣玉卻是能夠辨認的出啦,那個過來極大可能是因為自己的病症而特意過來打探訊息的男子。穆連城眯眼蹙眉。
“雖然是當年就被先皇送出了京都,可山高皇城遠,靖州之地,其他人不會明白,可是若是真正知曉一二的人定然是明白。那裡豈是一個普通的戰王府世子能夠待的住的地方。”
外界傳言靖州已是小江南一般,封地之人安居樂業,魚米人家。
可是真正去了那裡的人才明白,山險路陡,路上又是多劫匪攔路。
靖州百姓因常年受此困擾,又少有朝廷的支援,真正一窮山惡水之地。
只會出盡了刁民。
可是距離曾經的長孫鴻旭,那時候的他還是隻是十五歲大小的少年。
至少在明面上,戰王府不僅僅是老戰王,還有曾經與蔣國公夫婦名揚整個大明京都的出了名的夫妻,戰王夫婦,也皆是命喪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