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猶豫了許久,蔣玉長睫微顫。
一報還一報吧。
“今日能再次見到爹孃一面,臣妾,還要多謝陛下之恩典。”說著,朝著穆連城盈盈一拜。
恭敬,而又疏離。
穆連城看著眼前的女子,在她的身上,清純與嫵媚,分明是兩個極端,可是在蔣玉的身上,卻是無比的融洽與共存,這樣矛盾的女子。
眼眸微動,穆連城也是快速轉過身,背對著蔣玉,沒再去看她無辜清純而又恭謹的神情,美豔嫵媚,風情萬種的面容。
“與朕何干,皇后能用自己的一條命換取的見面的機會,如今可是後悔不得的。”
“自是不悔的。”
仍是來時的模樣。蔣玉安靜地跟在穆連城的身後,看著眼前的男子,步態優雅,威儀無雙,天生的貴胄。一個,眼裡從來都只有自己,或者還有那個住進他心裡的一個名喚做蔣若素的女子的男子。而這一次,輕皺起的眉頭,還有額角總是不斷滲出的細密一層冷汗,卻是分明地陷入夢魘之中。
太醫如今也是緊縮著眉,思考著不對勁的地方。
“噢對了,似乎是前晚開始,奴婢發現姑娘又開始做噩夢了,雖然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可是清晨醒來的時候,臉色總是有幾分不好看,眼底一片青黑。奴婢想要問一問怎麼回事,可是每次姑娘都是左右言其它。”
“前晚開始?”太醫還未出聲,陸芸就焦急的說道:“玉兒怎麼會忽然地做噩夢呢?這又是怎麼回事?”
陸芸看著春紅的目光,帶著明顯的詢問。
蔣玉是她的女兒,可是直到今日她才是從玉兒的貼身侍女口中得知,自己的玉兒竟是早在前晚就開始噩夢纏身了。並且聽春紅和夏碧的語氣,似乎是有一段時間,每個晚上,玉兒都是經常性的做噩夢。
而她這個當孃親的卻從來都不知道。
“夫人,奴婢確實沒有說錯,其實最近姑娘也是不長被噩夢驚嚇了,早在前幾年,姑娘夜裡總是經常陷入噩夢之間,又每每尖叫驚醒。為此,奴婢與夏碧還特意為姑娘縫製了一個安神的藥草乾花枕頭。”
說著,夏碧瞭然地另拿了個軟枕小心替換下陷入沉睡之中的蔣玉後頸下的藥草乾花枕頭,然後將繡著花開富貴的乾花枕頭交給一旁的太醫檢視。罷了,她們幾人留在這裡也完全就是添亂的存在,身為蔣國公夫人,陸芸有足夠的能力去懲治一些不安分的人,只是近日來,因為忽然昏倒的蔣玉有些慌神而已。
陸芸好歹也是陸正侯府的嬌女,十多年來蔣國公府的掌家夫人,等陸芸回過了神,又豈會有一些不安分因子好過的?
真是妄想,把陸芸也想的太弱了些。
蔣玉昏迷的訊息,因為根本就無暇去隱瞞,再者其中還有一些有心人的推動之下,不及三個時辰,整個京都大多數人已經又是知道了,蔣家雙姝之一的蔣國公府的嫡女蔣五小姐蔣玉,自上次皇家寺廟昏迷之後,再次陷入沉睡之中,且先後去了不少三名太醫,得出的結果皆是無能為力。
上一次蔣五小姐昏睡的原因是因為許久沒有好好休息,身體進行的自我保護,而這一次,卻是根本就診斷不出原因。
蔣五小姐,是真的無端陷入夢魘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