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策舒展著眉毛,臉上沒有絲毫面對開了大明的一國之君的玩笑的惶恐之意,輕笑,“微臣能有如今這般膽量,不也是仗著皇上的縱容。皇上能如此大人大量,能夠在私底之下能夠如此與微臣以親厚好友之禮相待,臣也是感激不盡。”
穆連城面上似有動容,不由感慨,“說的也是,這些年來,也就只有陳策你與朕才是一心相待了。”
穆連城說的也沒錯,這些年來自從是曾經的陳策以新科狀元的身份入了當時還是五皇子的皇上穆連城的眼。於是自那之後,陳策成為了五皇子穆連城手下最是倚重的第一幕僚,曾可見時候,在五皇子府中,一度五皇子手下的第一幕僚,當屆的甚至是三元及第的新科狀元陳策的地位要遠甚於已經嫁於了五皇子穆連城的堪比天之驕女的堂堂蔣國公府嫡女蔣玉,當時的五皇子妃。
“聽說過,想來你在蔣若素的身邊將近了一年的時間,應該是已經知道了這個了。”蔣玉微微挑著眉,輕抬起下巴,一雙極為漂亮的讓人不禁為之心動的眸子邊上,眼裡仿若是閃著細碎的光。她微微仰頭看著縱然是簡便了許多可仍是改變不了皇宮宮殿的金碧輝煌的宮殿,硃紅的房梁之上,乾乾淨淨的,分明是這樣的高的地方,可是蔣玉卻是沒有看到絲毫的應該有的灰塵。
她清清淡淡的聲音在偌大的宮殿之中迴盪,“黑牢,一直以來都是皇上穆連城還是五皇子之時就是已經暗中早就策劃,後來被設立的一個組織。”蔣玉並沒有因為青君的並沒有說清楚的身份而有絲毫的顧忌,但是也沒有去看向現在殿中的聽了蔣玉的話而面上不自覺浮現了驚愕和訝然的青君,仍是自顧自著繼續說道。
“因為隱於暗中,其二的作用又是為穆連城關押他所覺得重要的人或者人質,所以又有其名為黑牢。其中並不絲毫輸於京都的京都府的天牢,各種厲害獄具,聽說僅僅只是一樣,普通人聽了都會不由自主地顫慄。”蔣玉頓了頓,看了已經是震驚地皺眉的青君,不由輕聲笑了笑,“聽說凡是進了黑牢之中的人,少有能夠逃出來的。而且,據說凡是進去見識過黑牢裡面的人,從來都不願意再進去看第二遍。”
“呵呵,呵呵呵,怎麼,青君,你怕不怕。”蔣玉笑。
青君默然,沉默著並不看上方的彷彿忽然之間就變了整個人的給人的感覺的女子,這個分明是方才還是慵懶的皇后娘娘。她現在的給人的感覺,卻是完全的嫵而媚。
可是這個時候,他只是沉默著。對於皇上和皇后娘娘,還有在這個時候的貴妃娘娘,以及陳策大人,他們都是一個圈子裡的人,而自己並不是。也並不能夠在這個時候,有哪個話語權去做出任何言論,更莫要說,黑牢……黑牢這樣的據皇后來說分外恐怖的組織,他是皇上親自設立的組織。
蔣玉笑罷,又是一陣沉默,半晌,她抿唇,“關於黑牢,你聽到了什麼?”
青君抬頭,眼中滿是複雜,“青君聽皇上對陳策大人人,似是位在宮中的黑牢在最近發生了一件大事,令皇上無故損失慘重。”
“什麼?”蔣玉問。
青君抿唇,“聽皇上說,似是因為前幾日因為娘娘出獄的機會而在宮宴之上故意露出一些短點,想要設局,似乎是想要暗中的一些什麼人見此行動,請君入甕。可是,”青君猶豫著,“聽著皇上對陳策大人所說的話,似乎是因此,皇上被暗中的人反之利用,將計就計設了局中局,反叫皇上遭受了極大的損失。”
陳策低頭,掩下了方才與皇上穆連城難得友人情義的話後的好一番不自在的感覺。可是如今這局面,又叫他怎麼可能去承認!
去承認,其實方才有一刻的時候,在他聽了陳策忽然之間的對他說的話之後,真的是大腦一片的空白,只是曉得一件事。
這麼多年了,在曾經的天之驕女蔣國公府的嫡女蔣玉嫁於他這麼多年之後,如今更是他的皇后,大明的一國之後。而眼前的這個一身深藍衫的錦袍的渾身自從做了他的身邊的第一幕僚之後越發變的冷清的男子陳策。
心中卻是僅僅只有一個想法,他身邊的最是信任的人,卻是忽然似是而非的告訴他,他喜歡的人卻是他早就已經娶進門的妻子,如今大明受萬民敬仰的皇后娘娘蔣玉!
難怪,沒想到竟是如此!
僅僅只是方才的一瞬之間,穆連城的腦海之中就連續的晃過了這麼多的想法。
可是這個時候,穆連城看到眼前人眼中的戲謔,這才知道自己真的是完全想岔了。
真的是萬分沒有想到,僅僅是方才陳策的簡單一句似是而非的話,自己竟然是在腦海之中瞬息就閃過了這麼多的想法,穆連城抿緊了唇,發誓自己的方才所想,絕對不能夠讓陳策知曉。
不然的話,還不知道他在得知了自己方才看向他的利眸的事情真相,在朝堂之上還好說,只怕是在私下之中還不知會如何的笑話自己。
至於方才自己為何會一想到陳策在某一個瞬間肩並肩的並列而站地相視一笑的看著他的模樣,一瞬之間,他只想殺人。
殺了所有除了他之外的站在蔣玉身邊的所有人!
穆連城的已經收回了利刃的眸子裡不由閃過了一絲疑惑,不過及時注意到了對面的陳策看著他的眸子漸漸變的異色。穆連城猛然回神,再次看向陳策,穆連城眼裡的稍有疑惑的眸子瞬間變的清然,“你是想要告訴朕什麼?”
“沒什麼,只是皇上若是不明白的話,那策便是說再多次,豈非也同是無用。與其如此,臣下想,也實在是不需要在皇上的這一面上再去浪費這般功夫了。”陳策悠悠然,語氣輕鬆地挑眉道。
穆連城:“……”
陳策小心看著穆連城提醒道。
穆連城一瞬之間沉了臉色,看著陳策看著他的愈漸嚴肅的冷清的臉,緊抿著唇,濃重的黑眸微縮,看向陳策的目光變的嚴厲。他緊咬了後牙,“你所說的這些話,朕又何嘗不懂。”穆連城沉默了下,半晌才是冷哼了一聲,“朕又怎麼會不曉得這其中的道理,哪裡還需要你教?”
“只是……”穆連城剛要說話,卻是陡然又變的沉默。
陳策有些詫異,抬頭看他,“只是什麼?”
穆連城卻並不言語,面上閃過一抹難言的複雜,陳策看了,忽然福至心靈,看著他皺眉道,“……只是,皇后娘娘?皇上,你是在擔心,擔心皇后娘娘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