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玉一邊說著,還在一邊慢慢地褪著蔣若素的手指。在她的身上,分明是妙齡少女的。
分明,時時刻刻都是端正著禮儀,舉手投足都是端莊大氣,讓人驚歎。更重要的是,她身上有那樣一種雍容與貴氣,行止之間,會不自覺的顯現,難掩風華。現在年紀還小,總有幾分脫不掉的稚嫩,若是等將來長大了,長孫鴻旭想,便是一位皇后娘娘的氣度,也不過如此了吧?
可是,也正是如此,才會越發顯得詫異。
那樣一個行為舉止堪比一國之後的少女,生的明豔也就罷了,還偏就喜歡紅麗的衣物飾品。自從他見過她以來,大多時候都是一身的大紅,如烈焰的紅唇微抿著,本該是清麗的剪水瞳子,她看人時,眼角輕輕一挑,卻是媚態橫生,瀲灩風華。
天生的媚骨。
可是,也分明是這樣的她,眼裡卻常常帶著小獸的懵懂,清凌凌,白亮亮的,彎彎的濃黑長睫微微顫動著,勾出一道惑人的弧線。
“或者說,你是在欲擒故縱?”長孫鴻旭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蔣玉發上的海棠玉飾若有所思道。
蔣玉終於回神,乾乾地提了提嘴角,有些無語地看著與自己貼的已經有些近的紅衣男子,也不再想著去遠離,反正到最後都是無用功。“少莊主身份超然,蔣玉只是區區大明臣子之女,實不敢欺,又何談欲擒故縱之說。”沒有絲毫對天家該有的敬畏和避諱,而蔣玉所說的內容,則更是讓他們驚駭不已。不論如何,唯一知道原因的怕就只是是這位太子妃張氏本身了。
“玉兒說的對,也不是說這太子妃有問題,只不過能讓太子與皇后娘娘同時反常的,必定是有所不同的。”蔣琛一語定終音,決定了最終的方案。
陸芸看了幾眼,也不再說話,對於蔣琛的決定,她向來都是支援的。
蔣玉垂頭,這個時候,太子應該也早有察覺到不對的地方,不然太子妃張氏不可能這麼久都未曾露面於人前。
算算日子,那件事情也該爆發了。
蔣玉端起一杯茶,小心吹開了面上的浮葉,輕啜著。
待放下茶杯,小幅度掀起馬車一邊的窗簾向外看去,在這輛馬車的後邊,正是蔣家三房的馬車。曾經宮中嚴厲到吹毛求疵的嬤嬤對她的禮儀教導,讓她做不出當街夠頭向馬車的後面看去,不過,眼角餘光還是可以瞄到一些隱綽影子。
“阿姐,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隨意看看。”蔣玉回過頭,看了蔣寄一眼,“繼續吃你的糕點吧。”
陸芸看著蔣玉的心情還好,想到在宴會上他們所看到的驚險的一幕,斟酌著語句,才是小心問道:“玉兒跟那位,天秦的九公主見過?看今早,你倒像是格外重視了些。”
蔣琛皺眉,聞言笑話陸芸,“那九公主也是這幾天才隨著周王來到大明,玉兒從未單獨外出,怎麼可能見過。”
陸芸沒好氣地白了蔣琛一眼,繼續看著蔣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