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鴻旭拿過來蔣玉手中的披風瞟了一眼,似笑非笑,而蔣玉卻是咬著唇角,這是她閒時做了,打算送給蔣琛的,只是剛做好不久還沒有送過去。
今天倒是正巧,便順便給了長孫鴻旭。
幫了自己許多,不可能是這麼大的風雪,讓別人還受著傷就穿著單薄的離開。
面對對面男子傳過來的戲謔眼神,蔣玉心中一怒,便要奪回披風,卻被長孫鴻旭猛然轉身閃開,再看時,已是將披風穿上,雖說,黑披與紅衣,實在是有些晃眼,不過長孫鴻旭周身的氣質絕好。
顧明知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交集,定然是不會對著顧曉月瞞著這件事的。只不過,蔣玉相信,顧明知也是知道好歹,她想,顧明知應該也只是說了後來他先行離開,留下蔣玉同著少莊主等著侍女的事情吧。
南宮瑤緊盯著蔣玉,生怕她一會兒受什麼委屈卻礙於那少莊主的威脅,不敢說實話。
這副模樣,讓蔣玉都有些無奈,只得嘆了口氣,才道:“其實你們真的不必這樣緊張的,那一天我與少莊主道了謝之後,兩人就分開了。我獨自下山,卻不小心被一截枯枝絆了下,又踩到一塊石子才導致摔了一跤的。”
自此,長孫鴻旭開始廣為發展,手下勢力越來越強大。
而這次,在魏涯前往苗疆的那段時間,長孫鴻旭派了數人暗中保護著,所以,對於魏涯在苗疆發生過的事情,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果然,魏涯在聽到長孫鴻旭的這句話後,猛然禁聲,手指伸在距離長孫鴻旭的臉不到半尺的地方,死死地指著,巍顫著,半天才是回過了神有些難以置信,“長孫,你派人保護我的是那一隊人馬,我要去好好教他們,做暗衛的,各司其職就好,一個保護人的還做什麼傳話的啊,浪費時間不是!”期間,除了那告訴他說要去通知一聲便從側門離開的管家,還有曾為他送來一杯茶水的侍女之外,竟是再也沒有見過其他人的身影。
直到一旁的那個一問三不知的侍女都連添了兩杯茶水,才是終於在拐角處出現了那個管家的身影。
一直守候著的侍女矮身行了一禮後退下,他趕忙站起身,還未詢問,便聽那管家帶著些許歉意,對他說道:“我們少莊主臨時有了一些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怕是不能出來。”說著,又看著她,建議道:“不妨,我派人送趙公子先行離開,待我家少莊主有了時間後再來?”
第二日,眾人早已得到行程訊息的天秦國的周王劉毅及其隨行車馬,正式抵達了京華城,同行的,莫名多了一位女嬌客,天秦國國君最是寵愛的九公主,劉舞悅。
皇上大喜之餘,開設宮宴,宴請兩位從天秦來的貴客。
天秦是四國之內,最是鼎盛的國家,並且沒有之一。於情於理,皇上都不可能做出任何對這兩位從天秦而來的周王和九公主怠慢之事,相反的,還要不僅不計較之前周王隱瞞著,偷偷潛入大明境內的事情,就連住處等問題,也上心的細細安排著。什麼叫捷徑?
能夠成功懷上皇上的孩子,到時一舉得男,母憑子貴,那個時候自是有了地位。若是自己的孩子爭氣一些,有一日坐上了那個九五之尊的位置,一國太后,那時才叫權利,地位雙得。
可淑妃總是與她們想的和做的都不一樣。
皇上對皇后有份尊重,後宮裡的美人又多,淑妃原本也只是一個婕淑,只是她的運氣好,在皇上還沒有足夠的時間去發現她的優點後,就懷孕了。藉此,她又贏得了許多的關注。蔣濤與趙寧月的親事,是當年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手包辦的,簡單來說,也是老夫人陳氏一手包辦的。
一個是她最為寵愛的孩子,另一個,也是她能看的上眼的女子,這兩人的親事,在老夫人看來,完全就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而大婚後,便是蔣濤在事業上有諸多不易,趙寧月兩人,也從未因此拌過嘴紅過臉。
便是妾室什麼的,也是在當初趙寧月懷著蔣濤的長子蔣瑞之時,老夫人陳氏過來說著懷孕的趙寧月身子不方便,為了她的金孫,也是為了蔣濤。幾日時間,眨眼過去。
早上,蔣玉猶豫了一番,還是挑揀著戴上了長孫鴻旭曾送給她的頭飾。
兩支海棠的玉製簪花,還有一根通體透紅的海棠玉簪,搭配著蔣玉最為喜愛的一身紅色紗裙,外面再套一件鑲著兔毛的緞面上繡著富貴海棠的斗篷。
當蔣玉這副模樣從房間裡走出來的時候,在外面一直等待著蔣琛夫婦,還有已經八歲,懂事了不少的蔣寄下意識聽著開門聲音朝裡面看過去,都忍不住呆了呆。
幾人就這樣愣愣地看著,一時都沒有言語,半晌都未曾反應過來。然後這才與蔣琛互看了一眼,有些若有所思,怎麼說,蔣玉如今也有十四,快十五歲及笄了。
這個時候確實如蔣寄所說,應該開始給蔣玉抓緊相看了,京都裡如蔣玉一般大的姑娘都是有偷偷喜歡的人的,偏生她還沒有看出來蔣玉有哪裡不對勁。
陸芸想了一陣,才是看向蔣玉,輕聲細語地試探著問道:“玉兒,你最近也算是出去瞧了其他的一些公子,你可是有什麼喜歡的男子嗎?也可以說出來啊,我與你父親都可以來幫你參考參考。”
蔣玉有些無奈,陸芸這分明就是想一出是一出,從前都未主動提起過這個話題的啊。顧曉月跑來,看了蔣玉一眼,然後分別跟蔣琛和陸芸夫婦見了禮之後,才是將目光轉向蔣寄。
對於已經見過幾次的,蔣玉家的這個故作老成,實際上卻是滿臉嬰兒肥的蔣寄也很是喜愛。見他如此識趣,揚了揚精緻的秀眉,忍不住伸手在蔣寄可愛的小臉上捏了捏,“小寄真乖!”
說著,又坐在位置上暗自神傷,“好羨慕小妹你有一個這麼可愛的小寄,哪兒像我,只有哥哥。”
蔣玉忍不住抿唇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