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我已經說了自己的名字,禮尚往來,哥哥的名字呢?”
“我啊,叫蕭百川。”
說這話的時候,他將手負於身後,抬眼看著在微風下掀起層層綠浪的蓮池,眼睛半眯著,讓別人看不清他到底是在想什麼。
陳婉蓮咬著下唇,也跟著看向連綿不絕的蓮池,忽然心中一動,“百川,我以後就叫你百川,你說好不好?對了,你喜歡這片蓮池嗎,我帶你去近些看看啊!”
說著,她伸出手,指著腳下正踩著的舟篷,“你說這叫篷船對嗎?百川,你給我念詩,我帶你去賞蓮,如何?”
他聽了,眼睛一亮,可見了在水中左右搖擺的篷船,又有些猶豫不決。
陳婉蓮似笑非笑。
最終,那個初見時光輝霽月的少年被她忽悠到了小船上。竹漿慢慢在水中波動開,篷船也隨之悠然地在水面上漂浮著。
陳婉蓮迎著拂面而來,帶著絲絲荷葉清香的微風,唱起了江南老人們口口相傳的採蓮曲。
“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中有雙鯉魚,相戲碧波間,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南,蓮葉深處誰家女,隔水笑拋一枝蓮……”
聲音軟軟糯糯,帶著江南女子特有的溫軟,在靜謐的蓮池上空飄蕩著,經久不息。
あ
路過了一個開滿蓮花的池塘,陳婉蓮的記憶就這樣悠悠的飄向了遠方。
“陳護士,你也喜歡蓮花啊?”
她的一位病人問著。
她回神,笑了,“是吧,我是江南人呢。在江南,滿滿的,都種著荷花。”
在那個悠然的下午,看著站在小船木板上的蕭百川,她在背後靜靜地注視著,這個人的背影竟是那樣的蕭索寂寥,讓她無端感覺到了,心疼的滋味兒。
陳婉蓮笑著聊了幾句家常,便抱著其他幾個病人說是送給自己的禮物——幾朵含苞待放的荷花朝自己的值班室走去。
方才看了下時間,還有二十分鐘就該自己去值班室替班了,還是走快一些,免得叫別人久等才好。
“陳姐,你來的可真及時!正好晚上我要出去,陳姐你就幫我多值會兒唄,我想先回去換條裙子。”
陳婉蓮好笑的伸手,用力捏著面前討好的看著自己的嘉慧的臉,“哦?不會又是你那個正在交往的人吧?”
嘉慧被捏著臉,笑的不太自然,“陳姐幹嘛取笑我啊,你可是我們醫院護士班的首席一枝花,你要想要男朋友,可不就是勾勾手指的事情嘛。”
陳婉蓮嘴角的笑微微淡了,放開了手。
嘉慧沒有看出來,而是繼續扳著手指說著,“我們科裡就有好多人暗戀你呢,對了,上次還有個病人回去後給你送來了一束玫瑰呢!”
“是嗎。”
陳婉蓮怕她一直說下去,忙將她給趕出了值班室,嘉慧被趕了出來,一步三回頭的滿是怨念的看著陳婉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