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幾位老臣和皇上聽到天下第一莊,俱沉默的模樣,尤可見第一莊的強硬之處,那第一莊的少莊主呢?
誰又知道是不是個簡單的。
此次忽然幫助了蔣玉,蔣琛卻是分不明,那位少莊主到底是無心之為,本就是一時興起;還是有心為之,其根本,便是意在蔣玉,還是,他蔣家。
蔣琛想不明白,滿腹牢騷。
“你到底是想幹什麼?”
與此同時,一處低調的奢華的書房內,一個穿著玄色錦袍的年輕男子正眯著眼,近乎質問的問出這句話。
書桌前,穿著一身家居的月白長袍的男子正端坐著,一手輕輕敲著桌面,一聲聲,不急不躁。
直到聽了友人的質問,這才抬頭,膚白如雪,面容是精緻過了頭的絕美,卻是一副冷峻模樣,像是無意降臨雪地的神祗。
高高在上,讓人生不出一絲想要玷汙的心思,哪怕,只是簡單一句話,一句招呼。只是一面,便讓嚷叫著的年輕公子徹底消了聲。
“魏涯,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男子開口,聲音分外的清冷,“你知道的。”
喚作魏涯的年輕男子苦笑了下,“是,我知道,可,”他煩躁的抓抓頭髮,“那不是想,多得些嗎。”
男子清明的眼,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在那雙有幾分深邃,又有幾分惑人的眼睛中,好似就看到了如戲子一般,總是那般可笑的自己,異想天開。
魏涯微抿著唇,忙移開了,書房中一時一片寂然。
忽地,魏涯一把拉過了一把太師椅,朝著男子的方向反向跨坐著,一手也學著他敲了幾下桌面,男子被吸引了注意,轉頭看向他,眼神詢問著。
“話說,今日你幫助蔣家的那個小丫頭,真的是因為一時興起嗎?”
男子聞言,眉眼不為所動。
魏涯見狀,挑眉低低笑了幾聲,“不會,真如外界傳言的那般吧?那可真是難得了,你我還不清楚嗎,像他們說的,根本就不可能嘛!”
魏涯兀自哈哈笑著,男子轉頭,一臉的平靜,看向桌子上,他所畫畢的一幅翠林葉落的圖,半晌,“哪般?”
“嗯,什麼哪般?”
魏涯忽地聽到了男子的問話,愣了一下,才反應了過來,知道他想問的是如今外界是如何傳言他幫助那蔣家小姐一事。
當即,看向了俊美精緻的男子,細長的眼角輕輕上挑著,變了音嗓,飽含戲謔道:“還能哪般,無非就是今日蔣五小姐美人媚骨,江湖之中天下第一莊的少莊主一見面,便驚為天人,同為一曲琴蕭奏唄!”
這時,俊美男子眼中才是稍稍有絲情緒閃過,嘴角微動,而魏涯卻是不等他說些什麼,或者說並不需要他說些什麼,恍若想起了什麼,接著道:“這下可好,人人皆認為,是第一莊的少莊主看上了那蔣家的小丫頭,喂,我說,”
“你這樣,讓本少主日後還如何去面對讓人異色的打量?”
“你怕?”清冷的,還帶著一絲挑釁。
魏涯一瞬便變換了氣場,“怕?哼,除了家裡的那個老頭子還有你,小爺還真的沒有怕過誰呢。”明明是一番京中浪子目光無人之時,所說出的狂妄之言,偏生到了他的口中,是那樣的邪氣。一雙狹長的眸子,此時盡是妖冶。
“那便是了,管那多作甚。”
男子回頭,小心地為自己所畫出的林間作提上字,末了,才用一旁的印章,印下一旁的硃砂泥,大筆起落,蓋在了自己的提筆之上。
看著完成的畫作,男子眉眼微微變的柔和,嘴角不漏痕跡的提起,又放下。
青林翠竹之間,那明媚少女眼睛明亮的就像是夜間的星子,雪膚花貌,一身紅衣紅裙,她永遠不知道,當自己再一次見到她時的那一刻,是多麼的驚豔,就像外界所傳言的那樣,驚為天人。
也是此時,他才恍然發覺,原來那個母妃讓他照顧的,臨行一杯清茶代酒,說著祝君好走,一路安順的小姑娘,如今也長大了。
這一刻,他竟是一點也不願想起這幾年,他從蔣玉身上所查到的種種,可以說是極為出格的行為。
想到家中,母親在臨走之前交給他的一枚玉佩,長孫鴻旭抿唇,該為她尋一個極好的夫婿了,他想著。若是她嫁得好,母妃也是高興的吧?
“玉兒也十三了,我們該為她多加相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