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你怎麼出來了?”園子裡,蔣玉看著迎面走來的陸芸道。
陸芸聽了,沒好氣的戳了下蔣玉的額頭,“宴會已經結束有一會兒了,倒是你,到處亂跑!淨會給我惹事。”
蔣玉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哪有啊,”說著轉身接過小廝手中的花草,“既是結束了,那我們就先回去吧,今兒得了件有趣的玩意兒,帶回去給母親瞧瞧。”
陸芸看了蔣玉手中的盆栽一眼,神色有些莫定,“出去再說。”
蔣玉乖乖應了聲,跟在了陸芸身後。
“五娘,這個你是哪兒來的?”
蔣玉心中一凜,只有在母親要說什麼很重要的事情的時候,才會稱自己五孃的。
“是女兒不小心迷路去了後院,見著了王爺的公子,他見女兒著實喜愛,送的。”
“公子?是長孫公子嗎?”陸芸抬頭問。
“是,見面聊了一些。”
“是嗎?”陸芸見女兒低眉順眼的乖巧模樣,神色有些恍惚地說道。
旭哥兒竟會與玉兒碰上,且看著玉兒的模樣,他們好像相談甚歡的樣子。最重要的是,這盆盆栽是秀娘在那園房之物,旭哥兒竟是帶著玉兒去參觀了秀孃的園房?要知道,自秀娘出事後連她這個芸姨都沒有在進去過的……
“五娘,你,覺得那長孫公子如何?”陸芸心裡有些忐忑,她也不知道在忐忑什麼,是在擔心女兒也中意旭哥兒,還是希望女兒能對旭哥兒少些關注。
“長孫公子?”聽到這樣的問題,蔣玉雙手撐著頭,果真仔細地想了想。
她與長孫鴻旭在前世只見過一次面,那晚的他看上去只有滿滿的孤獨,讓人心疼。而事實上,蔣玉知道他在靖州多年也不是毫無作為的的,至少,在暗地裡,他還擁有一支足以自保的組織。不然的話,穆連城也不會那麼的頭疼了,早就派人刺殺不就好了。
蔣玉是從穆連城手下的那支暗衛傳來的訊息裡認知長孫鴻旭的。
長孫鴻旭,天命孤星之人,戰王府遺留之人。至靖州修養,性喜靜,厭女色。至府邸,足不出戶,但於暗中發現其與一新崛起江湖門派,似有通訊。
蔣玉低著眉眼,“他,很好。”
“真的?”陸芸又問了一句,然不等蔣玉回話,又抬頭徵然地看著馬車的窗外,“秀孃的兒子怎會不好……”
“母親?您剛剛說什麼?”陸芸說的太低,蔣玉並沒有聽清陸芸說的話。
“哦,沒說什麼,很好就好,很好就好。”陸芸回神,回了一句,“回去之後,便叫花匠好好的養著吧,京都還未曾見過呢。”
蔣玉也不再說話了,母親對那長孫鴻旭,想必至今還存著幾分愧疚吧?
回府後,陸芸辭了蔣玉,腳步飄忽地一個人往清竹院裡走去。蔣玉略為擔憂的看了一眼,母親的這個狀態,真是,讓她如何不擔心?
翌日,長孫鴻旭出京都。
蔣玉坐在房間的小榻上,抬頭往城門方向望了望,又看了一眼天色,瞧著時辰,再有一個時辰他就該出發前往靖州了吧?恍惚間,她又看到了那個渾身孤獨,一個人在角落裡飲酒的人,神色淒涼。
剛剛春紅來報,說是母親將下人都屏退了,這時,母親又該哭了吧?
哎,若是可能,她也想去送一送他,至少,一杯送別酒啊!
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