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有力的皇位競爭者,那是以前穆連城才會對他防範頗深,現在這位對手已經死了,從前的仇恨也就不算什麼了。死後的事情都不成問題,穆連城樂的在天下百姓的面前表現出他溫和有禮,尊兄愛弟的模樣。
一個月後,她在穆連城無意的提醒之下,想到此時剛加入康王府不久的蔣若素心中定然是極為害怕的,便起了將蔣若素接過來一同住的念頭。
可笑的是,此時的她還滿心的以為穆連城不過是看在蔣若素是她姐姐的份上,才會如此關心她的,心中是真的歡喜。
三個月後,當蔣若素一身孝衣的走進了五皇子府的大門,就住進了離她所居院落很是相近的院子,四周還種了一片青竹,密密地圍了那個院落一圈。
那是穆連城在一個傍晚特地來找她後,才選出的位置,原本她只是以為這般做法只是讓她和姐姐住的近者,平日裡也好常去聊天解悶。再者,畢竟蔣若素已是個守寡之人,不太好常去看見外人,外面的一圈青竹,也正好可以遮擋住府裡的丫鬟小廝的視線,較為的清靜。
可是誰能想到,穆連城根本就是別有用心?
半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著實不短。蔣若素在五皇子府裡一住便是半年,可她能夠見著蔣若素的次數卻是屈指可數。去過一次後,蔣若素一臉的悲然,而後看空一切的抬頭望向已來至門口的她,“妹妹以後還是莫要再來了,讓我好好地靜靜。”
她默然,自然是允了。
自此,她不再去清秀居,而蔣若素也再也未出來過。她本以為姐姐住的孤苦,有一日興起,並未帶著丫鬟奴僕,一個人去了清秀居。
偌大的清秀居,竟然沒有看到一個奴僕,待她疑惑地進去,才瞧見已經通知了她,今日本該在書房議事的穆連城竟也在這裡。她掀簾而入,她的好姐姐蔣若素正與自己的好相公穆連城對坐在榻上,中間放了一張棋盤。
蔣若素今日穿了一身嫩粉色的襖衣,藕色長裙,長髮用一根桃花玉簪挽起,端的上是我見猶憐。而穆連城?一見她進來,臉上便是冷若寒霜。
“今日府里人來報,弟妹有些不舒服,想著許久也未曾關照,便來瞧瞧。”
這是穆連城的解釋,她信了。
“姐姐不舒服了?怪臣妾,竟然都沒有發現。”她笑著看著正相對而坐的兩人,掩下了眼底的那抹深深地疑惑。
“妹妹說笑了,妹妹管理著整個皇子府,每日已是極為勞苦,是我不讓下人告訴你的,省得再去麻煩妹妹了。”
蔣若素聽後,將面上的一抹尷尬掩去,待在棋盤上輕輕嗒地一聲放下一枚棋子,才回頭笑著對她道。
“府裡有何忙的,姐姐以後不用對妹妹這般客氣,你是我的姐姐,妹妹如何做都是應該的。”
她面上做了一番生氣姿態地走近,拿起桌上的天青綠釉必出,慢慢地在他們一旁給那兩個已空了的茶杯續上水,將穆連城的茶水給他遞了過去,然後才為自己也倒了一杯茶。
她看了眼桌上進行到一半的棋局,笑了笑。
蔣若素瞧見了,抬頭看她,“妹妹知道此棋局何解?不妨也瞧瞧。”
其實她懂棋的,身為蔣國公唯一的嫡女,琴棋書畫又能差到哪裡去,不過是因為母親曾經所說的話罷了。
在她還很小的時候,聰慧無比,學起東西來都是舉一反三的,那時的她年紀還小,喜歡去跟其他人炫耀。後來,母親就經常用一種憂愁的目光看著她,她一直都不解這是為何,她這麼聰慧,母親不是應該為她高興嗎?怎麼會,露出這般憐憫神情呢?
後來,她便知道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