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才十歲女童罷了,身上的秘密反而越來越多,呵,在我面前洩露這麼多,難道,你,就不怕我過河拆橋嗎?
長孫鴻旭輕呼了一口氣,罷,不論如何,至少如今她再多秘密也是因為自己,是的吧?那自己照做便是,不過是路途緊醒些。
蔣玉出了戰王府,才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她都不知道,在戰王府究竟有沒有皇上的線人,只有以防萬一的將所要說的話寫下來。夏碧跟在蔣玉的身後,亦步亦趨。
夏碧在街頭攔了一輛馬車,這時大多數人已經在城門口等候著了,所以街道也要寬鬆許多。
“姑娘,您這是要哪兒去?”
蔣玉聞言,低頭思量了一番,抬頭,“繞道孔雀街,去蔣國公府後的忠英巷。”
“好嘞,姑娘可坐好嘍!”
馬伕翻身坐在了車外木輒之上,將手中的馬鞭朝空中一甩。
馬車慢慢地開始走動起來,蔣玉伸手,用兩根手指輕輕掀開了簾子的一角,眼神微動地瞧著大街上的人來人往,這京都,再見時原來已經是物是人非了啊。
“掌櫃的,求求你不要趕我走啊,沒有這份工作,家裡實在是過不得了啊!掌櫃的!”
“我求求你了,行行好吧!”
“籲…”
馬車猛然一停,正在閉目養神的蔣玉一時未曾防備,身體忽地向前傾倒,眼見著就要摔下去,夏碧手疾眼快地抓住了馬車的窗轅,並及時扶住了蔣玉,才堪堪讓她穩住了下傾的身子。
“姑娘,沒什麼事吧?”外面,馬伕有些忐忑的聲音傳進來。
“沒有,”夏碧重新放穩了滾落到榻上的茶杯,“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回姑娘的話,前面好像在吵些什麼,堵住了路,現在走不了了。”
堵路?聽著這話,蔣玉皺著眉,這孔雀街據是京都治安最好的街道,又怎麼會突然間就堵住了路?正奇怪間,又聽到了幾聲哀求聲。
“掌櫃的,求求你了,我家策兒治病也要醫藥費啊……”
“掌櫃的,你心善,別趕我走好不好……”
聽及此,蔣玉不由嗤笑一聲,世間苦難之人那麼多,莫不是心善之人就要為此必須提供幫助?若真是那樣的話,自己的前一世就不會死在無盡辱罵唾棄聲中了。這個世人啊,包括自己,誰不是活在利益之中?
“三娘,不是我不願意幫你,而是,我們實在是小買賣,為了你那得病兒子,你已經預支了許多工錢了。”
“我也求求你放過我們好不好,小店經營也不容易啊!”
“陳三娘,這可是你的錯啊,你那兒子估摸活不成了,還養著幹什麼啊!”
“不,那是我兒子啊!”
陳三娘?
蔣玉忽地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莫名的熟悉,好像是在哪裡聽說過這個名字……掀開簾子,探頭往邊兒望著,只可惜人太多,根本望不清楚裡面是個什麼情形。
微皺眉,卻聽見外面的車伕感嘆著,“真是可憐啊。”
“勞駕,你認識前面的那個鬧事的人嗎?”
那車伕聽見馬車裡的客人問他,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不過隨即又反應了過來,想到了問題中的人,也不由嘆了口氣,“這姑娘可是問對人了,前面那人我正好認識呢。”
“哦,那她,是什麼個情況?”
見客人願聽,車伕的慣來的好事通也被釋放了出來,“唉,姑娘有所不知,前兒的人,可跟我們住一個巷,我們平日都叫她陳三娘,是個可憐的啊,幾年前丈夫就上戰場死了,如今就她和一個十一歲的兒子一起生活。”
“要說,她也有一門刺繡的好手藝,要養活他們娘倆兒也不難的。”
“可是,既然有一門好手藝,旁人為什麼又不願收留她?”蔣玉知道有一門好手藝的藝人,在這京都,還是有能發展的空間的,就算最後不能大富大貴,最起碼,解決溫飽是不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