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從差點都以為自己聽錯了,眼前的曲淇兒竟然自稱“老夫”?!這簡直比自稱“老孃”還來的奇怪,自己是聽錯了嗎?劉從不得而知,他只知道自己的傾慕之情到這裡應該是走到頭了。
跟劉從一樣不解的還有一群官兵,原本官兵一本正經的看著劉從,卻聽到曼妙女子輕柔的聲音說出一句“老夫”來,隊伍裡有幾個官兵沒有繃住,腦袋上的頭盔從頭上掉了下來,發出一記沉悶的聲響,尷尬而又空洞,迴盪在寂靜無聲的街道。
“蜀國使者的小跟班,又見面了。”偽曲淇兒揹著手笑盈盈的走了過來。
“是啊,曲小姐!有禮了!”劉從木然的說道。
偽曲淇兒蹲在了劉從身旁,身上清香的味道將劉從從木楞中拉了回來,她靠近劉從的耳朵問道:“誰派你來的?”
原本劉從臉都紅到耳根子,這一問如同潑了一盆涼水,清醒過來的劉從說道:“誤會,都是誤會!”
“誤會?!你可知廣陽離此處多遠!你又如何短時間之內就到達了北海!若不是提前安排,又怎的會知道我等的住處!”
“曲…”
劉從話未出口,被曲淇兒用纖細的手掐住了脖子,那手似乎並不是表面那般纖細,它遠比一隻粗壯臂膀的氣力更大。
周圍計程車卒大氣都不敢出,靜靜的看著這位女子掐著劉從。
就在人群圍觀之時,突然有人說了一句:命運就是這般曲折,我們又見面了,淇兒。
湯義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伸手抹開了臉頰旁的碎髮,此刻的湯義是萬分緊張的,多年沒登戲臺的他,竟有一種恐懼人群的感覺,湯義不禁笑了起來,面對人群木楞的臉,他絲毫沒有在意的意思了,他湯義深知自己已不是戲子,今日他之所以敢出現這裡,便是有了全新的身份。
“難怪覺得眼熟,原來是你啊。”偽曲淇兒放開了劉從,隨後站起身看著湯義。
“淇兒,我現在有能力保護你了!以前我都不敢說,但現在我敢說!我有了!”湯義死死拽著拳頭說道。
偽曲淇兒上下打量著湯義,在她並未看出湯義有何過人之處後,便揚天長笑了一下,接著說道:“我看你離開廣陽也有些年頭了,怎的氣息還只有這般,即使是這樣,你也敢大言不慚的說你有實力了?”
“淇兒跟我走吧!”湯義上前一步抓住了曲淇兒的手。
偽曲淇兒將頭朝後,用鼻孔看著湯義,這種不屑的姿態是曲安非常喜歡的。
湯義發現眼前的曲淇兒力氣十足,任憑自己如何使勁,都拽不動曲淇兒半步,而曲淇兒還是那般趾高氣揚的看著湯義,這讓湯義覺得陌生,但這樣的懷疑很快打消,湯義只知自己一聲不吭離開廣陽,她淇兒有這樣的變化並不奇怪。
“好了淇兒,走吧!”
“放手!”
伊車一劍朝湯義手臂砍了下來,那把大劍在伊車手中揮舞的很快,沒人知道他什麼時候砍下來的,但並沒有血跡飛出,也沒有人的慘叫,只有一塊布料飛在空中。再看湯義,他已收回手,這次他的手扣在了刀柄上。
湯義緩緩拔出了那柄名為‘雨夜’的刀,這柄光亮的刀剛出鞘,便引起了周圍士卒的不安,猶如是一把兇刀要開啟殺戒。
“唐橫刀?不對,它比唐橫刀還有略彎一點。”伊車看著那柄刀說道。
湯義拔出雨夜,說:“看看這個刀柄處的設計了嗎?這是一個圓環,就好像太陽和月亮一般,一半是黑,一半是白,但並不是這麼簡單,白則代表晴天,黑則代表陰天,我這樣說各位是否好理解?”
“別再賣關子了,拿出你的真本事來。”伊車說道。
湯義笑了笑,側過身將刀貼在了臂膀上,作出了一個妖嬈的姿勢,隨即說道:“當我注入氣到刀裡面時,圓環處便會出現指標,這便是我的神識第一段,【氣象預報】!雖說是氣象預報,並不是預報氣象,指標會飛速旋轉,最後停在某一處,晴天亦或陰天,晴天不管如何都是晴天,而陰天則分為:暴雨,中雨,小雨。你們說這樣的神識可笑不笑?”
“不是…你是哪個手下辦事的?在場的有認識此人的嗎?”一士卒吆喝了一句,但並未得到相應的回應。
湯義完全沒有把士卒的話聽進去,他將氣注入了雨夜中,劍柄的圓環處果真出現了一個指標,指標隨即轉動了起來,每當這個時候湯義便覺得心跳加速,這樣的神識如同賭博般,骰盅裡的骰子,雨夜上的指標,湯義期待著指標最終的停落點,這種緊張的氣氛讓周圍計程車卒也屏息斂聲起來,他們吞著口水,眼睛死死看著湯義劍柄圓環中的指標。
指標轉了一圈又一圈,它的速度漸漸的變慢,眼看它越過了‘暴雨’,跳過了‘中雨’,連同‘小雨’都沒有停留,眼看指標速度越來越慢,而它接下來的路程已全是‘晴天’。
這時,湯義暗自下決心,如果停留在晴天上,那他就打個洞鑽進去,或者直接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