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這只是一幅普通的山水畫,畫中清淡的筆墨勾勒出小橋流水,遠山近樹。一艘小小的漁船停靠在小橋邊,不遠處的一所隱藏在樹林邊的小茅屋裡升起裊裊炊煙,屋外曬著幾張破舊的漁網。一個頭戴斗笠,身披著蓑衣的年青男子手裡拎著滿載的魚簍,正興高采烈的往小茅屋走去。漁歌唱晚,講情畫意,這樣的畫總能勾起人們的一些瑕想。
我掀開畫的背面看了看,那邊是光滑的牆壁,似乎並沒有隱藏著什麼機關暗道。想想也是,連安落虹這樣的機關高手都找不到什麼線索。我又能看出什麼明堂來。
放下畫,正準備去追安落虹,我突然發現,畫城那名拎著魚簍的漁家青年竟然不見了,莫非是我眼花?
揉了揉眼睛,我定眼再看,畫中的青年的確是不見了,但是那魚簍卻能找到——就在那間曬著漁網的小茅屋門口放著。
媽的,找了半天的線索原來就在這張畫上。
一記天眼術丟過去,卻絲毫沒有反應,我隨即想到:或許畫的本身並沒有什麼不對,而是被人動了手腳。
回想起鬼雲那死老頭把任務交給我前傳授我的那兩道靈符,我靈機一動,從揹包裡掏出一張驅魔符,伸手往畫上拍了過去。
畫面裡,風雲大作,吹亂了天上的雲彩,吹倒了門前的漁網。吹翻了橋邊的漁船,吹得是昏天暗地,巨流濤天。
牆壁上一陣劇烈的抖動,一陣黑煙自畫中升起,盤旋在我的頭頂上,凝結出一團烏雲的模樣,又像是一灘濃得化不開的墨汁。
七十五級的畫魂,五行:木……
來得正好!
我二話沒說,一記淨魂咒先丟了過去,只見那畫魂瑟瑟一陣抖動,一團漆黑的濃墨已當頭向我潑來。
我靠!這是哪門子的招數。
我擔心那墨汁中帶有劇毒。或是有腐蝕性的東西,隨手撿了面白板幡旗一擋,漆黑的墨汁全數噴到了幡旗上,但是露在外面的手臂上仍舊免不了沾上一星半點
180……
一個紅字從我的頭頂冒起,哼哼,小樣,就這麼點能奈嗎?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左手輕輕向外一翻,一道紅光脫手而出,在空中化作一團火焰,翻滾著朝空中的畫魂呼嘯而去。
那團黑墨一碰到被我加強過的三昧真火符,隨即滋滋作響,冒起一陣濃濃的黑煙,地上也掉下不少黑色的粉末。不就是一團墨汁嗎?老子烤乾你!
正待發出第二記三昧真火符,那畫魂身形一卷一張。轉眼又恢復了正常,三昧真火符的持續傷害竟然對它起不到任何作用。
哼,用火不行,咱還能用水呢!
反手收起三味真火,我一面躲避著畫魂噴出來的墨汁,一面掏出玄冥寒水符,又朝著那團墨汁丟了過去。
沒想到這一丟可就壞事了,原本只有臉盆大小的一團墨汁突然急劇的向外擴張,轉眼就變成了老大的一片,不過顏色卻淡了許多。
老子這不是自找的嘛,拿水去調墨,可不是白白給它加血麼?不過吞噬了玄冥寒水符的畫魂雖然體力值上漲不少。但攻擊力卻顯示下降了。墨汁噴了一團又一團卻始終拿我沒有辦法,而且打在我身上的傷害也越來越低。
這麼一來,我打得更是得心應手。索性連符都不怎麼用了,直接御起誅仙劍,就憑著劍上自帶的金火兩項屬性,也足以把畫魂給克得死死的,可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
我明明想讓誅仙劍向左,但是不知怎麼的。好你有什麼東西扯了我的胳膊一下,原本呈直線飛行的誅仙劍突然向右轉了個彎,斜斜的擦過畫魂的邊緣,僅造成了不足百點的傷害。
他***,老子御劍熟練度早就已經練到爐火純青,怎麼可能犯這種低階的錯誤。當下又是一劍,這回可更好,誅仙劍索性繞了個彎。連畫魂的邊都沒碰到。這回我才意識到,跟我的御劍術沒有絲毫關係。而是——那些墨汁。
不管是畫魂發動的攻擊也好,還是我砍傷它時噴出的黑色血液,總而言之,現在我的兩手兩腳上沾滿了烏漆抹黑的濃墨,就連誅仙劍上也免不了左一片右一片的黑色,顯然正是這些墨汁控制了我的行動。
正當我研究那些墨汁到底是如何發動攻擊。一支墨箭從空中劃過。飛快的朝我的胸口射來——這才是畫魂真正的攻擊呢。
我急忙往左一閃,卻不料自己的右手與右腿偏偏要往反方向背道而馳,沾到身上的墨汁猶如幾雙無形的大手,拼命將我往右邊拉去,不讓我躲開那支墨箭,腦中如電光火石一般飛快的運轉著。我猛的往左一蹬,原本向左閃避的身體一下子改為向右。藉著那股牽引的力道,我的速度憑空增加了好幾倍。那些墨汁一時沒反應過來。被我鑽了個空子。
可惜這一來一去,這已浪費了不少時間,雖然沒有被射中要害,但是左肩上仍舊是免不了被墨箭射了個對穿,體力陡然下降上千點,只得拼命給自己補血。
左肩受傷,我的左臂上免不了也沾上了不少黑漆漆的液體,再過一會兒,估計就連左手也會不聽使喚了。真要到了那時候,我不是隻能站在原地由人搓圓捏扁,任其宰割了嗎?
媽的,老子沒空在這兒陪你玩!
心念一動,兩紅一黑三道光芒從我的身體裡一閃而過。小丙手中火尖槍一挺,已朝著畫魂衝了過去。
集火、金、土三繫於一身的三色麒麟又豈是區區一隻小小畫魂可以對付得了的。只見小丙火尖槍所到之所,那些黑漆漆的濃墨不是四下逃散,就是被烤得滋滋冒煙,化為乾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