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來的那麼慢,我等了你半個小時……”裴婧瑤的臉上沒有一點笑容,她在說這話的時候似乎有心事的樣子。
我抿了抿嘴,將已經包紮完畢的手臂輕輕的放回了她的膝蓋之上,說道:“是我的錯,是我太慢了,但是我能不能麻煩你照顧好自己,萬一你要有什麼事兒,你爸媽怎麼辦?我怎麼辦,你是個警察,但你同時也是一個女人啊……”
我沒有埋怨裴婧瑤,只是對她當時那種無所謂的態度有點反感,當初在一起的時候我們是說好的,不管有什麼事情,雙方不會隱瞞,但她現在的這個態度,很明顯的,是有什麼事情不想讓我知道。
“好了,我先陪你回家休息,至於夜宵,就讓他們兩個人吃吧……”我拉著裴婧瑤的手臂,一邊往外走,一邊擔心的說道。
她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跟在我的身邊,走出門口的時候我讓她站在路邊稍微等一下我去拿車,可哪裡知道,我這前腳剛剛踏出這酒店的門口,一輛卡車後腳瞬間就出現在我們的左邊朝著裴婧瑤飛馳而去。
我瞪大了眼睛,轉身一把抓住了裴婧瑤就飛撲了過去。
“轟”的一聲巨響,那輛卡車直接就撞進了這家酒店的大門內,而飛濺起的碎石也跟下雨似的掉落在了我們兩人的身上。
當時我也懵逼了,也沒顧著站起來,第一反應就是伸出左手檢視被我擁在懷裡的裴婧瑤。
“瑤瑤,怎麼樣,你沒事吧?”我低頭摸著裴婧瑤的腦袋,擔心的說道。
後者搖了搖頭,那一雙眼睛,更是極度恐慌的看著我的身後,我順著她的眼神看了過去,可當我轉過身子,看向那輛前車頭已嵌入這家酒店門口的卡車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沒人……怎麼可能,這駕駛座上居然沒人?媽的……難道是誰有人故意想要裴婧瑤的命?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瑤瑤……”我迷茫的轉過了身子,餘光瞥了一下她剛剛受傷的手臂,問道。
只見裴婧瑤嚥了一口唾沫,惶恐的說道:“我……我沒有得罪誰……”
我小心翼翼的將她扶起,哪裡知道在扶起她的同時,我一個踉蹌,左腿一陣生疼的單膝跪在了地上,此時,我們兩人才將目光慢慢的移動到了我的左腿內側,鮮紅色的血液正從我左腿內測的一個拳頭大的傷口處慢慢的溢位。
就這樣,我又被送進了醫院進行包紮,用周語格的話來說,我現在是這家醫院的黃金VIP會員,醫不好,死不掉的那種,他一邊給我包紮還一邊說著,像我這種潛在VIP會員,他應該多認識幾個,然後再在給我開的藥裡面下一點功夫,這油水可就嘩啦啦的了。
在周語格給我包紮的同時,裴婧瑤就在急症室的門外進行筆錄詢問,她自己就是刑警,所以對於警方的筆錄流程也駕輕就熟,不等我們同事問出口,她就將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全部都告訴了詢問筆錄的刑警,而且很詳細,其中沒有多加猜測,所以用的時間自然就快了很多。
一個晚上被襲擊兩次,這絕對不是偶然,因為就在我們等待救護車的這一段時間裡面,我讓裴婧瑤扶著我檢視了一下這輛卡車的內側,我發現在油門踏板之上有一根三十厘米長短的木棍,而且這根木棍還頂著這油門踏板,單單這一點,難道還不能證明有人要殺死裴婧瑤麼?
可那個人是誰?如果裴婧瑤有所猜測,她一定會告訴我,但當我說出這個猜測的時候,她竟然說不可能會有人想要殺死她,我問她為什麼,她卻閉口不提,我相信,她有難言的苦衷,但這件事情關乎到她的生命安全,我不能不問,一直到後來,她把我送上救護車就想離開,要不是我苦苦拉著她的衣角不讓她走,這會兒她應該就是在刑偵大隊錄口供了吧?
是的,她想要刻意避開我,也可以這麼說,她不想讓我知道什麼,而且這件事情,跟我有關。
“好了,這幾天就不要洗澡了,你說說你,這麼大個人了,還真把醫院當成你家了?進進出出幾趟了?”我剛想到這裡,周語格大大咧咧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笑著說道。
可我現在哪裡還笑的出來,嘴角之間勉強拉著笑容道:“嗯,謝了,沒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
說完這句話,我雙手慢慢的推著被他包成粽子的左側小腿放在了地上,而後從旁邊拿了一根柺杖就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那你有什麼仇家或者最近得罪過什麼人麼?瑤姐,你要知道,澤哥每一次說的話都有依據,如果他沒有十足的把握,是不會說有人想要殺你的。”我推門出去的時候,刑偵大隊的同事正巧問到了這個問題。
“澤哥……你沒事兒吧?”那兩名同事見我出門,馬上起身將我從急症室門口扶到了門外長廊之上坐了下來。
我對著他們揮了揮手,滿身冷汗的說道:“你們能不能先去抽根菸什麼的,我有話要和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