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還是選擇了自己親身上陣,因為只有這樣,對於命運才足夠「公平」。
押上性命之人,要有敢於挑戰命運的決心。
“其實我一直想問,你為什麼選擇了「存護」?你有哪裡像存護命途的行者了?”
“如果你去做一個假面愚者,你可以將無數人玩弄在指掌之間,哪怕失去一切的你淪為「自滅者」也不足為奇,但你還是選擇這條路,一條對你並不公平的道路。”
“你想「存護」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砂金一步一個腳印的行走在紅毯上,這段路並不長,但在行走的過程中,他卻如同走過了自己的前半生。
嘲笑,謾罵,侮辱,這些東西都不能成為他前進的阻礙,直到一聲清脆的,溫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你………其實很辛苦吧?”
砂金微微一愣,但腳下沒有停止,只是看著自己面前的「同諧」虛影,皺著眉回應。
“你忽然變得很體貼啊,良心發現了?”
“呵呵,沒什麼,「我」終究是從你的性格產生的一部分,你其實什麼都知道,我的聲音,本就是你內心思考的一部分。”
「同諧」的虛影,罕見的沒有再過多對砂金進行所謂的洗腦和言語的交鋒,因為砂金距離舞臺的距離,也只剩下了一小段。
“啊,先生,是你嗎?”
砂金抬起頭,那個瘦小的孩子,此刻正站在前往舞臺道路的交叉口。
只要在此刻回頭,就仍能回到一開始的地方。
“嗯,是我。”
砂金自然的牽著孩子的手,面對他,他願意釋放自己全部的溫柔。
“最後一個問題。”
此刻,砂金的「過去」和「未來」交匯在一起,三人,或者是「一人」對視在一起。
“如果一個幸運兒的奇蹟,全部建立在所有他所愛之人、甚至更多人的不幸之上,如果你帶來的每一場雨,從不象徵母神的寬恕和恩賜,而是一次又一次無意義的死亡……”
“那麼我們是犯了多少錯,才要來到這個世上?”
面對這個問題,砂金陷入了沉默,他一向巧舌如簧,但這個問題的答案,他無法回答。
並不是他說不出來,只是答案沒有意義。
“…也許等我抵達了那個終點,我們的困惑就能得到解答了。”
砂金的視線低下,他所說的「終點」是否有答案,他也並不知道。
“哼,好吧。”
“先走一步,朋友,我在「未來」等你。”
第一次,「同諧」的虛影用“朋友”這個稱呼來形容砂金。
“最後的時光,同這孩子好好道個別吧。儘量讓自己…”
“死而無憾。”
留下最後的留言,「同諧」的虛影消失在舞臺上,因為前面的道路,終究要從「現在」邁出腳步。
“這下,就只剩我們了。”
名為「卡卡瓦夏」的孩子,看著砂金有些顫抖的手,輕輕地握住手掌。
“可以為我拍張照嗎?就當是留個紀念。”
“嗯,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