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哼了一聲,說道:“你怎麼不說永福?你真以為自己洞房那天沒有欺負她嗎?為了你的事,永福這些天已經消瘦了一圈,在你出征韃靼的時候,皇太后逼她出嫁,她找朕哭訴,朕才知道她對你早已情根深種,為了她的幸福,為了朕的幸福,為了朕的江山,朕才決定在給你賜婚的時候陰你的,誰讓你拐走了朕的妹妹,誰讓你瞞騙了朕這麼久,朕如此對你,你可有不滿?”
段飛苦笑道:“微臣不敢,皇上,微臣對公主一向都是敬而遠之的,微臣豈敢對公主不敬?那天晚上……微臣真的對公主失禮了嗎?”
正德一瞪眼睛,說道:“還用說?你若再不答應,永福連死的心都有了,現在朕給你最後的機會,你若是順勢將正德娶了,朕便答應等淑妃誕下龍兒之後將她還給你,否則……朕便將你和李華一塊送淨身房去!”
段飛苦笑道:“皇上是微臣的主子,皇上要微臣娶公主,微臣娶便是了,不過公主嫁入段家至多也就是平妻,微臣可不能讓蓉兒吃虧,還有,駙馬的那一套微臣可不吃,皇上可要想清楚了,微臣身邊已經有好幾個女人了。”
正德奸笑道:“你不是說自己也懂雙修術嗎?白蓮教的奇技淫巧應該很多吧?你就辛苦一點,雨露均霑吧,要不然朕這個大舅哥很慷慨的,朕可以教你龍虎山的雙修之術啊,公主和駙馬的那些臭規矩朕老早就想廢掉了,要管好皇親國戚也不能害了公主嘛,想當年東漢光武帝時東都洛陽皇親國戚專橫一時,結果一個強項令便將他們製得服服帖帖,看來不是皇親國戚壞事,而是沒人能管制他們,段愛卿足智多謀,可有辦法解此疑難呢?”
段飛凜然道:“古語有云,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微臣以為,這個王子統攬了全天下的人,包括皇上在內,只要做到有法可依,執法必嚴,立法、監督與執法三權分立,公正公開,便能最大限度地將違法行為限制在最小的範圍,皇親國戚不過是芸芸大眾中的一滴水而已,又憑什麼囂張呢?”
正德喃喃地將段飛的話念叨了幾句,突然回過神來,說道:“這事以後再說,你答應迎娶公主了?朕可要立刻將這個好訊息告訴公主。”
段飛苦笑道:“微臣還有拒絕的餘地嗎?大舅哥,小弟今後還要大舅哥多多照拂啊。”
正德哈哈大笑起來,欣然道:“這稱呼比什麼皇上順耳多了,今後沒人的時候你就這麼叫吧,既然你已答應迎娶公主,那便回去做準備吧,朕也不打擾你跟蘇丫頭夫妻重聚了。”
段飛遲疑了一下,說道:“皇上,微臣想見過淑妃再回去。”
這回輪到正德沉默了,段飛靜靜地等待著,正德猶豫了一下才道:“這幾年你一直沒去見淑妃,你可知淑妃如今的現狀?”
段飛說道:“微臣確實不知,難道淑妃如今有什麼不妥麼?”
正德輕嘆道:“你猜也猜得到,她一個魔教妖女,被禁錮在淑德宮中,近兩年連永福也很少來了,張銳不知動了什麼手腳,她……已經傻了……”
“傻了?”段飛驚訝地反問,正德點點頭,補充道:“也不是真傻,只是有點神智恍惚,經常兩眼茫然地望著遠方,嘴裡喃喃地在說著什麼,誰也聽不懂她的話,連朕她都不認得了。”
段飛閉著眼睛深吸了口氣,沉吟了一會後說道:“皇上,您納妃的時候就明知淑妃是白蓮教的人?這幾年淑妃其實是被禁錮在宮中?為何微臣一點都不知道?為何連永福公主都看不出來?”
正德避開了段飛的炯炯目光,有些心虛地說道:“這……張銳說他用你來威脅她,所以……”
段飛只覺自己胸中像是堵了一塊巨石,連氣都快喘不上來了,他急促地喘了幾口,說道:“微臣明白了,淑妃她不過是白蓮教的妖女,就算死了也無關緊要,微臣明白了……皇上,微臣想立刻接淑妃娘娘出宮療養,至於皇上的龍子大計,微臣有個更好的建議,不知皇上有沒有興趣……”
正德訝道:“你有什麼好辦法?”
從正德的神態轉變來看,段飛明白淑妃在正德心中果然沒有什麼地位,也許他唯一在乎的,只是淑妃肚子裡的那個‘龍子’而已。
段飛突然做出了決定,他對正德道:“皇上,微臣有一秘法,可以讓皇上在兩年之內擁有真正的龍子,只不過不知皇上能否做到完全地信任微臣?”
正德目光平和地向段飛望去,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匯了一剎那,正德微笑道:“阿飛,經過這麼多事,朕如今對你再無疑慮,這摘星樓上只有你我二人,你覺得這樣的信任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