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坦也激動地道:“父汗,你的身體還好吧?孩兒不孝,被敵所俘,現在才回到父汗身邊……”
阿著嘆道:“你還活著就是最好的訊息了,漢人有沒有欺負你?”
阿拉坦答道:“託父汗洪福,他們不敢對我怎麼樣,父汗的身體怎麼樣了?”
阿著道:“我沒事,見到你什麼病都好了,咱們有話慢慢再說,你帶來這許多客人,還不快為爹爹介紹一下?”
阿著抹了把眼淚,彼此介紹了一下,阿著深深的看了段飛一眼,搖頭嘆道:“真沒想到,我阿著竟然會敗在一個書生之手。”
段飛微微一笑,答道:“空有一身蠻力是沒有用的,這個世界一貫以來都是由聰明人所統治,將來更是書生的天下,你不服也不行,開花炮及手雷都是我這個書生所創,你已經嘗夠箇中苦頭了吧?”
阿著輕嘆一聲,說道:“成王敗寇,如今我既已成階下囚,再說什麼也沒用了,不知段大人打算如何處置我呢?”
段飛笑道:“你們父子還真像,阿拉坦也這麼問了好幾回,你的身份不一樣,我的答案也不同,這事還是等你養好傷了再說吧。”
阿著點了點頭,疲勞地閉上了眼睛,段飛對阿拉坦道:“阿拉坦,你留下照顧你爹吧,本官暫時不需要你伺候了,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來找本官。”
段飛走後,屋裡就剩下了阿著和阿拉坦,阿著突然睜開眼睛,問阿拉坦道:“阿拉坦,你是怎麼落到漢人手裡的?”
阿拉坦眼裡閃過一絲痛苦,他的頭微微一偏,說道:“父汗,亂軍之中我馬失前蹄摔了下去,轉眼便被拋下許多,大家都忙著逃跑,沒有人注意到我落下,倒是叔叔的人發現了我,把我帶到了亦集乃,但是漢人來得太快,一路勢如破竹,叔叔迫不得已只好投降了漢人……”
“迫不得已?哼,他這個牆頭草,投降誰不好,竟然降了漢人,還派騎兵給漢人當前鋒,真是丟盡了咱們黃金家族的顏面,更害得父汗一敗再敗,還有那個畜生……”阿著恨恨地一掌拍在床沿,他低聲對阿拉坦道:“你知道你父汗是怎麼落到漢人手裡的嗎?”
阿拉坦困惑地搖了搖頭,阿著恨恨地說道:“都是那孽畜,是你親兄長啊!”
阿拉坦脫口驚呼道:“吉囊?他竟連父汗也敢謀害,真是該死!”
阿著咬牙切齒地說道:“那該死的畜生,我命他照顧你,結果你給弄丟了,我只不過是罵了他幾句,他竟然懷恨在心,趁著我身負重傷一片混亂的時候竟然將我丟下,若非父汗我命大,早已死在亂蹄之下。”
阿拉坦整個人都呆住了,阿著安慰道:“好孩子,不要難過,父汗這不是好好的嗎?只要父汗還沒死,那畜生遲早要遭報應的。”
阿拉坦回過神來,他望著阿著痛苦地說道:“父汗,剛才你問我是如何落入漢人手裡,我沒有說實話,我……其實也是被吉囊在亂軍中拋棄掉的。”
這回輪到阿著呆住了,半晌之後他緩緩點頭道:“我明白了,我真的是養大了一條狼啊!”
過了將近一個時辰,阿拉坦找到段飛,對他道:“大人,我父汗想見你。”
段飛來到阿著病床前,阿著要求與段飛單獨談話,於是阿拉坦等都退了出去,阿著緩緩坐起,靠在床頭,吸了口氣望著坐在床邊椅子上的段飛,說道:“段大人,聽說我那不成器的四弟已經投靠了大人,而且還被封為蒙郭勒津都督了。”
段飛道:“不錯,是有這麼回事。”
阿著沉吟了一下,又道:“阿拉坦剛才跟我說了段大人在眀軍佔領的地方實施的政策,我有些地方不太明白,還請段大人詳加解釋一下。”
段飛笑道:“有什麼不明白的可汗儘管問吧。”
阿著隨口問了幾個問題,段飛都詳細回答了他,阿著末了明顯地掙扎了一下,說道:“段大人大人難道真的打算讓阿爾薩羅伯特那個笨蛋成為一統草原的大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