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飛扯長了耳朵,只聽那姓梁的書生得意地說道:“聽說她不習慣北方的氣候,所以一直不肯來京城,這一次定是誰花了大價錢把她請來的,用金山銀山砸過去,還在乎那點氣候嗎?”
段飛搖了搖頭,青青姑娘豈會在乎那些銀子?若是在乎銀子,她早被江南那些億萬家資的富商給收入房中了。
那姓祝的書生也搖頭道:“不可能,前年同心堂的吳老闆豪擲五十萬兩白銀,都請不來青青大家,難道今年有人肯出一百萬兩?”
姓梁的支吾著不知該如何回答,王佐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見段飛也在關注,悄聲對段飛道:“大人,青青姑娘一直不肯入京不是為了錢,而是因為京城有一位不按常理出牌的皇上,青青姑娘不想被慕名而至的皇上看上召入宮中,這才一直不肯入京,這一次是有人承諾保護她,她才肯入京的。”
段飛奇道:“哦?是誰這麼有本事,居然敢打皇上的包票?”
王佐答道:“是皇太后,她仰慕青青姑娘的名聲已久,郭候爺為青青姑娘牽線,皇太后便應允了,這些年來皇上日益孝順,有皇太后作保,青青姑娘自然就不用擔心了。”
段飛哦地一聲,記起自己兩次與青青姑娘相遇的情景,出了一會神,說道:“走吧,打道回府。”
剛回府就見管家笑呵呵地捧著一封大紅的請柬走來,對段飛道:“老爺,青青姑娘送來了請柬,邀請老爺後晚酉時中赴明玉坊參加她在京城的首場演出,同時被邀請的還有文先生和唐先生。”
段飛愣了愣,剛才才聽到青青入京的訊息,沒想到請柬已經送到家裡了,他接過請柬展開一看,娟秀的字跡映入眼簾,看到字就好像看到了青青本人,段飛把請柬合攏收起,深深地嘆了口氣。
王佐不解地問道:“大人,青青姑娘的首場演出一票難求,更別提請柬了,別人收到請柬無不欣喜若狂,大人為何卻唉聲嘆氣呢?”
段飛道:“我在嘆又要絞盡腦汁想些詩句才能應付過關了,這比破案難得太多,真想找個藉口溜之大吉,可惜過年在即,實在沒有理由突然離京啊。”
王佐啞然失笑,他倒是沒有想到這一層,段飛愁眉苦腦地走入房中,算了算日子,後天就是大年夜了,一般人都會呆在家裡吃團圓飯,然後出街逛花燈,玩遊園,青青莫不是想搞個春節聯歡晚會,壟斷高階藝術消費市場?
興王的案子引起的爭論已漸漸平息,眾大臣們的統一意見是保護好興王的屍體,等春暖花開的時候,永福公主再扶棺回安路州王府墓園安葬。
正德不捨得與永福公主從此不再見面,打算親自送永福公主回去,再把永福公主和老王妃借來北京,這自然是異想天開,被朝臣們否定了一遍又一遍。
年二十九,正德下了早朝又帶著永福公主來找段飛,正德本想到太液池瓊華島遊玩,段飛卻要去買禮物。
“王大人對我有提拔之恩,來京之後我還未有機會入府拜見,今天是今年最後一次機會,我一定要再上門求見,所以要挑一份特別的禮物,能夠打動恩師的禮物。”
正德說道:“這可難了,王守仁可是出了名的怪脾氣,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看你是白費心思了。”
永福公主卻道:“皇上,段大人有君子之風,豈能遇難而退?越是艱難的事情越見誠意,王大人兩次拒絕段大人,不過是想考驗段大人而已,我覺得段大人只要心夠誠,定能打動王大人的。”
正德訝道:“永福你怎麼知道段愛卿兩次被拒?我都是早晨的時候張銳當做笑話才告訴我的。”
永福公主支吾道:“宮裡的太監宮女都在談論,我正好聽到的。”
正德哦地一聲,說道:“難怪,古有劉備三顧茅廬,今有段愛卿三拜恩師,嗯,連朕都很期待愛卿大獲成功了。”
永福公主問道:“段大人想好該買什麼禮物了嗎?須知見什麼人送什麼禮,王大人脾氣雖怪,若能買到合他心意的禮物,相信王大人也會喜歡的。”
段飛苦笑道:“我準備了一份作業,一幅唐大師和文大師合作的山水詩畫,想去買些名貴的文房四寶或者什麼孤本古籍,應該就差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