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德道:“能稱為仇家的早被他幹掉了,苦主倒是不少,大人問這個有何用意?”
段飛笑道:“本官不能對付他,但是那些苦主聽說他貶官離京,自己去找人抱復,又怎能怪到我頭上呢?”
朱|德聞言大喜,他急忙將幾個人的名字和地址告訴了段飛,段飛回頭招來個錦衣衛,低聲叮囑幾句,那錦衣衛頓時掉頭快馬加鞭地走了。
朱|德感激地說道:“段大人,朱|德承你的情,今後若有需要用得著朱|德的地方,朱|德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段飛心想:“你別再跑來跟我喊救命就阿彌陀佛了,我會混到要你來幫我的一天?我不如買塊豆腐撞死算了。”
嘴裡當然不能這麼說,段飛客客氣氣地把朱|德送到五里亭,朱|德感激地灑淚而去,段飛也帶著人馬繞過城郭,直接來到城南的永定門前。
辰時中,永定門前陸陸續續地來了不少隊伍,看他們的神情與裝備,應該都是準備去秋狩的,皇親佔了多數,他們看到段飛身後的旗幟,紛紛過來向段飛打聲招呼,其中幾個人比較有名,比如壽寧侯張鶴齡、建昌侯張延齡、武定侯郭勳等等。
張氏兄弟乃是正德的親舅舅,先皇弘治終身只有一個女人,那就是張皇后,張氏兄弟堪稱外戚之最,在京城裡向來都是打橫著走的,不過在段飛眼裡,他們兩個也就倆草包而已。
那郭勳乃是明初開國勳臣武定侯郭英六世孫,此人能在諸多候爺中脫穎而出自有其道理,段飛認真看了他兩眼,發現此人沉穩內斂,談吐風趣言之有物,是一個值得結交的人。
其餘皇親國戚多半都是誇誇其談碌碌無為之輩,說起調狗弄鷹之術大家都很在行,至於國家大計,他們就兩眼一抹黑了。
快辰時末的時候,皇上的車駕終於出現了,在大批禁衛的護衛下,浩浩蕩蕩地出了永定門。
除了正德的玄黃天子旗之外,車隊之中還有兩面旗幟引起了段飛的注意,那是興獻王朱厚熜的旗幟以及永福公主的旗幟。
在永定門外等候的人紛紛上前請安,段飛不去湊熱鬧,直到最後一個才下馬上前施禮請安。
正德掀開窗簾,望著段飛撲哧一樂,說道:“段愛卿,你怎麼這副打扮?你腰上的大刀不會只有只刀把吧?還有那大弓你張得開麼?”
段飛沒有穿制式的常服,而是昨天買的白色短打武服,頭上戴著的也不是官帽,而是一頂斗笠,在秋狩的隊伍之中顯得極為另類,還有他腰跨的大刀、馬鞍上掛著的長弓,都與他清秀俊朗的模樣迥異,想讓人不注目都不行。
段飛笑道:“皇上,雖然制式常服穿著很威武,卻不適宜運動時穿著,臣戴著斗笠是不想被曬成了黑旋風李逵,至於臣的刀和弓嘛,當然不是擺設,臣可是上過戰場的,皇上對臣就這麼沒信心嗎?”
正德大笑起來,說道:“好吧,這兩天有的是機會看你開弓舞刀,路上你陪我說說話,叫前面的啟程吧。”
皇上的車駕走在最前,浩浩蕩蕩的人馬殺向城南的南海子獵場,隨行者雖然不少,卻只有段飛與張銳一左一右伴在正德車駕兩旁,一路陪著正德說話,讓後邊跟著的人羨慕不已。
段飛一面給正德講昨天李玉英的那個案子,一面注意到張銳今天的裝扮也與往日大有不同,張銳這個老太監騎在馬上似乎身手還不錯,至少比段飛剛學騎馬的那段時間要強得多了。
“妙極,妙極!看來朕派你去清查冤案果然沒有錯。”正德笑道。
段飛又道:“皇上,除了這個案子之外,臣在詔獄裡還見到了一個人,這人皇上也知道的,他是佛郎機使節團的通事火者亞三,皇上還記得嗎?”
“火者亞三?不就是那個滿頭紅髮,說話古裡八怪,挺好玩的傢伙麼?”正德笑道:“他犯什麼事啦?竟然被抓到詔獄裡?”
“也沒什麼,不過是受舊案牽連,被誤認為是假使臣抓去關了起來,臣想將他放出來,讓他在錦衣衛的軍械所裡研製火器,不過南鎮撫司鎮撫敖春卻說……除了火藥局和軍器局可以研製火器之外,其他人都不能動這塊……”
正德說道:“是有這麼回事,怎麼你想研製新火槍?”
段飛答道:“是呀,皇上,火槍替代弓箭成為未來戰場上的主要武器是遲早的事,這方面佛郎機已走在我們大明的前面,若我們不早做準備,將來會吃大虧的,皇上難道忘記了我們被佔的屯門島,以及被滅國的屬國滿刺加了嗎?火者亞三懂得製造火槍,或者可以讓他一試。”
正德沉吟了一下,說道:“你就這麼有把握?”
段飛道:“皇上,臣沒有一句虛言,臣身上就帶著兩把重金收購所得的佛郎機火槍,皇上一看就知道這種火槍比咱們大明的火槍優秀得多了。”
PS:明天就要上火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