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花匠們無不大喜,那個頭兒叩首道:“多謝大人恩典,大人,有些花草沒有種子,得連土一起挖出來帶走的……”
段飛點點頭,說道:“洪邦,這些事都交給你了,把他們和花草、種子帶回欽差行轅,這點小事就不用通知楊欽差了。”
李馬賽突然說道:“尊敬的大人,請你一起赦免我的兩個僕人吧,他們是我最好的助手,很是聽話的。”
段飛道:“隨便吧,蔣駿,你和洪邦一起去,查一下來歷,只要與王堂所犯罪行無關就行,將他們的名字從名冊上劃去,一起帶回行轅。”
沒過多久楊慎便乘轎而至,段飛帶他檢視了一下王堂的藏寶地窖,很是失望地對楊慎說道:“王堂逃之夭夭,所有能帶走的都帶走了,銀票、地契、賬簿,一樣都沒有留下來。”
楊慎檢查過後對那一箱舶來品並未太過留意,聞言笑道:“段大人似乎比我還要失望啊。”
段飛聳聳肩,說道:“最失望的是沒能抓到王堂,這傢伙不知道逃哪裡去了,我已請關都司派人把守四面城門加緊盤查,不過只怕也沒什麼用。”
楊慎道:“段大人不必過慮,王堂已經是喪家之犬,掀不起什麼風浪了,段大人,鎮守太監府已經抄完,我們一起到那惡霸王世勇家走一遭如何?”
段飛欣然從命,兩個欽差起轎向王世勇家行去,王世勇的宅子比鎮守太監府要龐大豪華得多,光是兩隻守門的石獅都有兩米高,這可是違規的,不是任何人都能在門口擺獅子或麒麟的,大小也有嚴格規定,光這一條就能辦王世勇一個譖越之罪。
蘇州園林譽滿天下,王世勇這個宅院雖然難脫暴發戶之俗氣,但是佈設得倒也豪華別緻,有些地方還引入了一些歐洲風格的建築和設計,據說王世勇曾經在酒醉時自詡為天下第一園,不過大則大已,比起段飛的欽差行轅可就要差上幾個檔次,更比不上楊慎所駐留的拙政園。
王世勇早已成擒,他的宅子也已被搜了幾遍,兩位欽差來這裡不過是清點數目罷了,光是看到搜得的清單,楊慎和段飛都不禁咋舌不已,銀票一百三十萬兩,現銀十五箱,黃金以萬金記,珠寶首飾數不勝數,比王堂地窖裡藏的東西還要多出幾倍,粗略估價就不下兩百五十萬兩白銀。
楊慎咋舌道:“王堂與王世勇伯侄二人官商勾結,竟然搜刮瞭如此多民脂民膏,簡直駭人聽聞,實在是死不足惜!”
段飛心中卻不這麼想,王世勇固然可恨,王堂固然在收稅上加了倍,不過大明全年稅賦收入不過兩百來萬兩白銀,王堂只是區區蘇州府鎮守太監,搜刮民脂民膏一百年也賺不了這麼多銀子,何況他還要用大筆銀兩上下打點,這些銀子多半還是靠走私得來,楊慎雖然以神童著稱,不過文人自古輕商,不瞭解其中奧妙並不奇怪,段飛另有打算,也不想對他點明。
聽到楊慎的話,段飛嘆道:“王堂與王世勇固然該死,但是他們身邊的人卻並非個個該死,楊大人打算如何處理王世勇的妻妾家丁?”
楊慎說道:“本官也不欲濫殺無辜,只不過王堂一案牽涉太大,一時間審不了這許多,只能暫時將他們扣押候審了,按律王堂、王世勇等主犯就算不株連九族,他們的妻妾子女和親近手下也要問罪,男的發配邊關為奴,女的或發配,或賣為官妓,這些人數目實在龐大,只怕一時不好處理,段大人莫非有更好的解決之道?”
段飛笑道:“楊大人,你我職責不同,這些事我本不該插手,不過我也不忍楊大人太操勞,不如這樣吧,楊大人你對付那班贓官,我來處理這些妻妾僕從,我斷不會放過那些助紂為虐之徒,其餘的便都從輕發落,或是無罪釋放吧。”
楊慎想了想,說道:“如此也好,段大人儘管放手去做好了。”
兩位欽差分配好差事後便開始分頭行動,楊慎連抄數家,段飛卻沒有奔走忙碌,而是命人請了十個平日在衙門口幫人抄寫書信、狀紙的童生、秀才,讓他們在王世勇的宅子門前一字排開,寫出無數告示貼在蘇州府各處,並命人大肆宣揚,訊息傳開後便有許多百姓前來申訴,那十個書生開始忙碌起來,不停記錄原告被告的名字,記錄具體申告細節案發經過,然後一疊疊的資料送入宅中,交給欽差大人過目。
王堂、王世勇伯侄在蘇州經營了十來年,他們權傾一時,他們的手下自然少不了仗勢欺人之徒,百姓們從前申告無門,現在自然不會放過他們,段飛拿到狀紙後並未急著抓人開審,而是與蘇蓉一起將狀紙分門別類整理起來,分別處理。
很快一批作惡多端窮兇極惡的名字便浮出水面,段飛毫不客氣地派人將他們全抓了來,這些人不單單出自王堂、王世勇伯侄兩家,蘇州的地痞、惡霸在這次雷霆掃蕩的行動中紛紛落馬,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有他們的指認,段飛是一抓一個準兒,這些人有的很快認罪,有的卻抱有饒幸心理,矢口否認。
不過段飛根本沒有在他們身上浪費功夫,直接派人將這批人拉出去遊街,就在專門砍頭的十字街召開公審大會,受過他們欺辱傷害的百姓紛紛當場指認,群情激奮之下,欽差段大人順應民意地當場將這批罪大惡極之徒問罪斬首,才不管現在早已過了午時,那些冤魂有膽就放馬過來吧,段飛不在乎多殺他們一次!
PS:第一天預測南非輸球,大錯特錯,真是鬱悶,今天我預測斯洛維尼亞、迦納、德國都會贏,比分就不猜了,哈哈……
晚上去試婚紗,所以提前釋出一章,明天拍照了,希望桂林別下太長時間的雨,嗷嗷嗷,婚紗攝影,好恐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