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勇俯首答道:“大人,小人沒去過快活樓,也沒參加過王家的娶妾喜宴,因此小的不認識周氏,不過曾經辦理此案的捕頭祁固應該認得。”
“那好,祁固何在?”薛澤叫道。
“小人在。”一個賊眉鼠眼的傢伙走上來,拜見了三位大人之後祁固望著周氏說道:“大人,她就是周氏,如假包換。”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裡是公堂,說話要有分寸,什麼如假包換的,”薛澤說道:“我問你,周氏所說可有不實之處?”
祁固答道:“大人,她句句謊言,沒一句是真的,事實完全不是她說的那樣。”
薛澤道:“哦?事實如何?你還不快快道來!”
祁固答道:“是,大人,小人這就說……周氏,這些話我本是不想說的,但是若不說三位大人只怕就要被你矇騙,因此我只好說了,三位大人,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周登常年在外做生意,周氏不守婦道,與小叔子做出了苟且之事……”
“你胡說!血口噴人!”周氏與周安同時憤怒地大叫起來。
“公堂之上不得喧譁!”薛澤喝道:“你們要反駁也等祁固說完。”
祁固低著頭說道:“周登漸漸得知此事,在憤慨與失望之下,他才流連青樓沉迷賭博,最終敗光了家產,周氏無德,周登也無所顧忌,在賣無可賣之下,他才將周氏也賣給了賭場老闆,也就是王世勇王少爺,這是有周登簽字畫押的,何來強逼之說?周登既然將周氏和房子都賣給了王少爺,周登死後王少爺自然有權如何決定周氏的去處,周氏在快活樓一直未接客,直到被王少爺贖回家中,可見王少爺對其之喜愛,周氏惘顧事實胡言亂語,要麼就是受人威脅,要麼就是淫=心復發,又有了新姘頭,因此才會說出這番不要臉的話。”
祁固說話的時候周安和周氏早氣得渾身發抖,好不容易忍到他說完,兩人再也忍不住地辯駁起來。
在他們倆再次被薛大人呵斥的時候,段飛微微一笑,大聲說道:“三位大人,祁捕頭的話正好證明了我的話……”
聽到段飛的話,魏達先忍不住追問道:“祁捕頭的話證明了什麼?”
段飛信心滿滿地笑道:“下官早說過整個蘇州府都被王家買通,祁捕頭罔顧事實胡言亂語誣陷周氏,正好證明了我的話一點不假,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周氏的為人不是祁捕頭幾句嫌言穢語就能中傷的,現有周登鄰居吳嬸母子可以作證,請大人傳吳嬸上堂。”
吳嬸一家被傳上來之後當堂證明周氏賢良淑德堪稱貞潔表率,然而何勇也找來幾個證人,雙方就周氏的為人爭了一整天也沒爭出個是非清白來。
第三日雙方依然就證人、證詞一點點的針鋒相對辯駁不休,段飛心中開始有些不安起來。
第四日第五日……對方也採取了拖字訣,真正決定勝負的戰場已經不在南京,而在北京紫禁城中的太和殿上。
不知不覺已是八月中秋,因為過節的緣故,周安的案子停審一天,這天中午,石斌興奮地跑了進來,說道:“飛哥,你猜誰回來了?”
段飛心神一動,說道:“莫非是唐先生回來了?”
石斌笑嘻嘻地說道:“飛哥真是厲害,果然是唐先生回來了,他還帶了位客人來,飛哥你再猜猜那人是誰?”
段飛微微一笑,說道:“這我哪猜得到,廢話荏多,快帶我去見唐先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