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三所
晚膳後，四爺在前院書房，楚嫻在後院臥房。
不同的地點，卻在關心這同一件事。
“今兒個箭亭那邊侍衛們比試的具體經過是什麼？”
書房裡，四爺如此問蘇培盛。
後院裡，楚嫻這般問藍嬤嬤。
藍嬤嬤打探到的經過沒蘇培盛那般細緻，但也足夠給楚嫻瞭解之用。
“皇阿瑪今天的興致是不是太好了些？”
瞭解到經過後，楚嫻和四爺腦子裡都湧出這個問題。
五格充其量不過是個小小侍衛，就算他被提拔到箭亭當差，依然是個小小侍衛。
和他同等級的侍衛，在紫禁城裡少說也有千把個。
偏偏五格和別人的待遇不一樣。
今日傍晚，老爺子沒派太子或者年長的皇子去箭亭巡視皇子們的騎射課，而是親自過去。
他老人家到的時候，箭亭一群侍衛正處於一場唇槍舌劍之中。
五格作為一隻人盡皆知的紈絝，卻能得到陪皇子騎射這光榮的差事，箭亭侍衛大多打心眼裡瞧不上，甚至不屑於和他為伍。
大規模、有組織的擠兌，持續了一整天。
到了傍晚，皇子們來上騎射課之前，更加過分的事情發生了。
箭亭的侍衛隊長讓五格去旁邊儲物房打掃衛生，根本不讓他去場上伺候皇子們騎射。
五格本著先安生幾日的想法，火速去打掃了衛生，然後便去校場旁邊等候著皇子們。
五格的隊長便是佟佳一族麾下，瞧見他出現在校場旁邊，直接走過去趕人。
“你剛從御花園那邊調過來，不懂咱們箭亭這邊的規矩。原先你的差事，不過是看門。咱們箭亭侍衛，可是要陪皇子們騎射習武。
諸位皇子都是天潢貴胄，且各有各的習慣，你才剛來，不懂規矩，還是先去後頭待幾天，熟悉熟悉再說。”
“就是，皇子們騎射習武的時候，可都是真刀真槍的幹。”
“不過五格的運氣也太好了。但凡進箭亭陪皇子騎射的侍衛，都是經過層層篩選，拼死拼活打上幾十場，比上幾十場，才得到這機會的。倒是他，捉了幾天王八，竟然就被調來箭亭當差了。”
“五格，你該不會是因為捉王八才得了貴人的青眼，把你弄到這兒來伺候吧。”
“哈哈哈……”侍衛們鬨笑出聲。
五格聳肩：“你的意思是，將來上面是把我調過來陪皇子們練捉王八的？”
蠢貨，他們笑的不是他這個小侍衛，而是再笑話康熙爺和皇子們啊！
聽到五格的話，侍衛們眼中鄙夷更甚：“別管是為什麼，箭亭侍衛有箭亭侍衛的規矩，你是不可能近身伺候皇子們的。能近身陪皇子騎射的，必須是箭亭侍衛中名列前十的人。不然，皇子們也看不上。”
侍衛們心中十分瞧不上新來的這個大紈絝子弟：“聽說五格少爺以前在京城裡玩樂慣了，養尊處優沒吃過苦。回頭咱們侍衛比試，我們會對你手下留情，儘量不傷到你的。”
“嗨，還比什麼比，瞧瞧他這細胳膊細腿細皮嫩肉的樣。”
一句句，鄙夷盡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