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嚼完一整根特製蛋白棒補充過能量與體力之後陳正平終於能夠勉強起身活動,他要去收斂自己隊友的屍體,這件事越早去越好,晚了的話森林裡的食肉動物一定不會介意趕早白得一份餐食。
在有郎隊保護的情況下安全自然不是問題,可能是因為基因異化導致的人格分裂確實是很嚴重的問題,路上郎隊依舊補充著基因異化人群中那些因為無法與自身和解而人格分裂的案例。
“曾經我遇到過一個普通人異化方向是聖甲蟲,也就是屎殼郎,不得不說這個異化方向提供的加成是真的強,區區一個人普通人獸化後竟然力氣堪比D級基因覺醒者。但畢竟人是哺乳動物屎殼郎是昆蟲,那人異化程度不足20%,可就這20%給他帶來力量的同時也給他帶來了精神上的巨大影響,他會像屎殼郎一樣想吃……”
“別往下說了師父,我剛剛吃的蛋白棒要吐了。”
“你說這怎麼和解啊,他也就只能在精神分裂後被送去2333街道500號聯邦精神病院拿特製束縛衣捆著度過一生了。”雖然這個人的境況很是悲慘但講這個案例的時候依然忍不住有些不厚道地笑了。
怎麼和自己新出現的另一面和解陳正平現在也沒有頭緒,他只是單純地希望這個未成形的平頭哥意識不要再獨立出去自成人格,畢竟自己的體內已經有慶禛這個靈魂,再多一個都能在體內鬥地主了。
“放心吧師父,我肯定不會去精神病院的。”陳正平笑道,然後依舊向著計算出的大概座標走著。
又過去了一段時間,陳正平終於遠遠看到了那個曾在百威口中的荒野人營地。營地由兩個粗糙的獸皮小帳篷為主體,四周的樹之間高高低低拉著由人為處理過的藤蔓,這些處理過藤蔓十分堅韌能在一定程度上阻礙野獸的攻勢,但大多數時候這些藤蔓都是用作晾曬獸皮的作用。現在那些獸皮並不在藤蔓上面,而是全部堆疊放在了一塊一人高的巨石之上,若是靠近看會發現那個巨石上歪歪扭扭刻著吾弟小七小十三之墓,顯然是枯瘦男人為自己的兩個弟弟準備的墳墓。
啤酒小隊的屍體還沒被野獸發現,此刻他們正整齊地躺在巨石之前,眼前幾人屍體的狀態比枯瘦男人說的還要慘烈的多。
陳正平藉著深呼吸壓抑著怒火,剛剛不再去想的是非對錯此刻又上心頭,他知道他暫時給不了能說服自己的答案,而在既成事實上自己已經為啤酒小隊報了仇。
郎隊也沒有說諸如荒野人大多不無辜的話,只是在旁邊靜靜地站著,心中的疑惑只有從自身得到解答才會透徹,更重要的是這種由學生自學自悟的輕鬆教學模式他非常中意。
“師父,我有一件事情需要幫助。”思考良久後的陳正平終於說道。
“你講吧,我是你師父。”
陳正平抿了抿嘴,心中斟酌著有沒有什麼遺漏:“我覺得他們的死我不是沒有責任的,所以他們死了我也應該做些什麼,這次獲得的青風狐和彪的屍體以及森林外屬於他們的越野車師傅幫我賣掉吧,我再拿一百萬出來補一些,然後所有的錢都交給他們的家人吧,家庭的頂樑柱垮了終究是災難性的,多些錢他們家人也能好過些。”
郎隊此時面帶微笑地站在旁邊道:“你父親補撫卹金倒的操作是被你完美繼承了,怎麼不把這些獸皮也賣了,這些獸皮的等級也不錯,也能值不少錢。”
陳正平的語氣略帶惆悵:“不義之財終究燙手,還是留給這對荒野人兄弟吧。”
“不要有太重的心理負擔。”剩下半句否則你可能很難繼續勝任工作卻不再說了。
“既然我不想死那我那個情況下就已經沒有選擇。”
“你能明白就行,不過下次找人送錢這種事可以找你郭叔,他乾的比較熟練,當然這次我來解決。”說著便掏出了手機:“我看也差不多結束了,我把鷹眼喊過來。”
可就正在要撥打的時候郎隊突然又把手機塞回了口袋:“今天運氣不錯,我們有順風船可以搭。”
陳正平正疑惑哪來的順風船,卻聽有巨大的破風聲由遠及近,這聲音陳正平覺得自己應該知道但又一時想不起來。
“把耳朵堵上。”郎隊說完之後面部十分迅疾地變成了一個威武的狼頭,而身上其他位置卻未如上次一般有所變化,這顯然是對獸化過程高度掌握後的高階技巧。
一聲狼嘯響徹天地,四周鳥獸竟簌簌地從指頭上往下掉落,竟然是被震昏了過去,一時間好像就連那破風聲都被徹底淹沒了。
遠方來的正是前不久陳正平剛剛遇到的進取號航天母艦,此刻輕鬆完成任務的奮進號正在返回一號城市的路上突然儀器卻顯示受到未知來源的音波武器正在攻擊。那音波攻擊對空天母艦並不構成什麼威脅,但整個艦艇中的所有官兵立刻進入到了戰鬥準備狀態,誰也不敢保證這是不是隻是來自敵人的第一波攻擊。
此刻指揮室裡一個四十來歲的俊逸男子卻是毫無波瀾只是向著副官吩咐:“讓艦上的人不用太緊張,這是有朋友要來做客了。”
陳正平從沒有想過自己還有與空天母艦有交集的機會,可現在曾在新聞熱搜上見到過的聯邦最年輕的空天母艦艦長閆海卻就站在他的面前一臉笑盈盈地打量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