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正平點了點頭道:“以前新聞裡聽說過這個組織,不過近些年關於他們的新聞少了。”
“只是換了張面孔罷了。瘋子裡他們也是最極端的,安靜的這些年說不好是在準備什麼。”
然後陳正平想起了郎隊那強大的姿態終於問出了最想問的問題:“郎隊,你究竟有多強啊。”
郎隊微微一笑道:“A級基因覺醒,狼化基因變異,綜合下來大概只是A級中等吧。”
“只是?”自從第一支基因覺醒藥劑在2029年被髮明以來人類在強化自身的科技上發展迅速,合併次年無法追查來源的大疫情在殺死大量人類的同時使部分倖存人類中有萬分之一的機率基因發生變異,因為所有的變異都會出現某種動物特徵所以一般統稱獸化,關於這種獸化在科學界還曾出現過嫁接論與覺醒論之爭。除了基因層面提升人體潛能外這些年人類在機械外骨骼以及機械肢體的研發上取得了突破,神經介面技術的不斷最佳化讓人能夠自如操縱機械。而另一部分強化手段則是源自一些神秘的古老傳承。但無論是哪種強化方法都有其各自的等級,一個人的綜合戰力也有其等級,一般等級是從F級至S級,但傳聞中在S級之上還有災級,那是一人成災的力量,這個等級只屬於一個人,一個所有政府都不願意提起的名字,因為等級系統以他為準,他就是人類極限。而郎隊口中“只是A級”可A級事實上在世界上也不會超過三位數,這一定是凡爾賽。
但看郎隊此時表情卻沒有變化,通常這樣的情況不是真覺得A級不值一提就是郎隊嚴肅面容之下是一顆悶騷的心。
“任務完成,當前座標經度116.3,緯度39.7,準備迴歸。”郎隊簡單向傳呼機做了報告,又轉頭對陳正平繼續說:“剛剛那節課我沒教好後面你自己悟,下面還有一節課,確定一下剛剛給你那個人還有氣嗎?”
陳正平聽這語氣彷彿郎隊講的是一件隨意送取的物品而不是一個人,但他並不在意罪犯的人權,事實上出了中心城市就已經沒有人捍衛所謂人權,沒人捍衛的東西是脆弱的,更何況是一個罪犯的人權。
“還有脈搏。”陳正平檢查後快速答道。
“這節課的內容就是把他幹掉。”郎隊微笑著佈置了任務。
“沒有價值了嗎?”陳正平只關心眼前這個奄奄一息的人有沒有審訊價值。
“沒有價值。”郎隊注視著眼前的年輕人,此刻他沒看陳正平眼中有恐懼或是慌亂,也許這個年輕人的性格比他想象中還要複雜一些,但這門課程是必須的,無論此刻陳正平的淡然是真實或是強裝的。神盾局裡沒有時間讓他慢慢成長,因為成長地不夠快,死亡一定很快。
沒有猶豫,陳正平熟練地抽槍上膛便要指向那個危害穩定分子的腦袋。
“用刀的話體驗會更真切一些,教學效果也更好。”郎隊在旁淡淡補充道。
陳正平沒有說話,手裡拿的已經換成了匕首,依舊是沒有猶豫地學著影視作品裡的刺客那樣在眼前罪犯的脖子上一抹,刀刃割開了氣管和動脈,溫熱鮮紅的血液噴射到陳正平的臉上和身上。隨著臉上血液溫度慢慢被空氣帶走,陳正平的心跳速度驟升,周身開始發熱,一種尚不知名的力量和渴求浮現。不同的人在第一次殺人後會有不同的反應,但無論如何陳正平都很清楚自己的反應並不正常,如果說此刻的他是一柄寶劍的話敵人的血液正在為其開鋒。
郎隊看著能乾脆殺人的陳正平表情有些彆扭,不禁有些疑惑的道:“你以前殺過人?”
“沒有,但很久以前我就開始在腦海中預演過,預演了很多次,因為我很早就已經有明確的目標了。”陳正平調整著呼吸,平復著心跳和體溫。
“下次不要割喉,死的太慢了,特殊情況下還能被救回來,想讓一個人死去的話胰臟是很好的目標。”郎隊講完有好似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道:“你比我想象中要好教地多。教人這件事我也是新人,按道理碰到好學生我應該開心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實在開心不起來。”
說話間直升機已經飛來,差不多要從任務迴歸了。郎隊意識到今晚準備的嚴師形象有些破功,此刻想想終於還是決定不再繃著說話。郎隊是治安局裡人盡皆知的孤狼,外人都認為這一定是因為郎隊的孤傲,但事實上只是因為他學不會與人配合,自然也不會教導子弟,這次因為特殊原因答應了帶自己老局長的孩子入門,也想好了該怎麼做,但真等開始教了卻發現狀況百出,但凡超出了點預想就卡殼,偏偏今天就沒幾件事在預想之中的。
決定做回自己的郎隊也放下了架子,向一旁看著自己思想掙扎有些疑惑表情的陳正平說:“也不知道你們小青年哪來的刻板印象,實力強真的和會教人是兩碼事,今天我能教的也都教了,這種E級小任務我平時也不會做,咱兩師徒關係到此為止,你加入一隊這事我和老郭都沒意見,後面你就跟著他們參加任務,不懂就問他們。哎,教人果然麻煩死了。”
經過一晚生死的陳正平突然看到一秒破功的郎隊也有些發愣,他雖然覺得今晚的教學總有一種強行推進和割裂的感覺,卻沒想到自己一直憧憬的郎隊會猝不及防地卸下了孤傲強勢的面孔變得有些……放浪形骸?呆愣許久的他突然深深向著郎隊一躬。今晚他在郎隊的帶領下經歷了生死,經歷了自己的生死也經歷了敵人的生死,在被保護中提前體驗生死這已經是遠超任何力量或技巧的教學。
“別鞠躬了,教人真是麻煩死了,下次說啥也不教了。”郎隊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可背過身去的臉上浮現了一絲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