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煙已經卷上四樓。
我貼著牆壁移到視窗,向外張望。
那四個人就站在別墅前,對著熊熊烈焰合什唸經。
黑白相兼的僧衣在火焰映照下格外刺眼。
我轉到另一側房間,自視窗躍出,身在空中,彈出牽絲打在不遠處的樹杆上,借牽扯力量落到樹上,再借著樹叢掩護,自後院翻牆而出,徑直反迴文小敏的住處。
文小敏還沒回來。
這麼大的陣仗,光是收尾也得好些功夫。
我用靚東的血做了個桐人。
沒有生辰八字,這桐人起不了什麼大作用,只能驗證他是不是不活著。
他被我種了念種,只要不死,就一定會想辦法帶人去砵甸乍街報復。
文小敏直到凌晨才回來,進屋體息了一會兒,早上依舊準時端著水盆進來擦拭四周。
我便問她:“昨晚怎麼樣?”
文小敏道:“只是讓靚東跑了。其他一切順利。不過今天得去應付港府警方。他們之前特意派人上門要求我最近一段時間不要搞事情,可我這轉頭就搞出這麼大的陣仗,警方那邊肯定非常不滿,要是不應付妥當,怕是會影響水貨生意。”
她能把水貨生意做到這麼大,而且影響近乎於半公開,靠的可不只是在江湖上敢打敢殺,能站穩這個財位,更是因為八面玲瓏,黑白兩道方方面面的關係人物都處得極好。
可這一回非比尋常,正趕在風口上,搞出這麼大的動靜,怕是一早就要登上新聞,警方顏面大失,肯定要找回場子,否則街面上的大小幫派都會拿之前的警告當耳旁風。
文小敏為此不僅準備好了用來替罪的手下,還備出五千萬港幣用來打點平事。
平時交情歸交情,這種時刻想要用得動人,錢也得拿足才行。
我把郭錦程的名片給她,道:“你去找郭錦程,就說我說的,這事讓他想辦法擺平。”
文小敏微微一怔,但沒有多問,接過名片收好,如常打掃房間,給我準備早飯,然後才帶人離開。
我又給趙開來打電話,問王道輝交代得怎麼樣了。
趙開來道:“挺配合,問什麼說什麼,看起來挺老實。”
我又問:“那個日本和尚呢?”
趙開來道:“醒了之後就不說話,也不吃飯,在這邊什麼都不方便,準備明天送深圳那邊去。怎麼想起關心這個了?”
我便把昨晚發生的事情對他講了一遍。
趙開來便細問了下別墅的位置,然後說:“我會轉給負責的小組,你這段時間也要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