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斷佔叻的話頭,道:“這些用你說?難道我不知道嗎?老實回話,別說用不著的。”
佔叻連聲道:“是,是,大法師就是在分壇見到的彭至道真人。彭至道真人個子不高,有些胖,左貅上有顆黑痣。我當時陪著大法師一起去的,會面時我也在場。彭至道真人現場焚香拜祭仙尊的畫像,同仙尊取得聯絡,仙尊親口同意收下大法師。我是大法師的弟子,大法師是地仙府門下,我自然也是地仙府門下。”
我踹了他一腳,道:“做地仙府門下必須得經過正式儀式才行,從來沒有自稱的,記住了,以後再敢自稱地仙府門下,我就打爆你的頭。起來吧。”
佔叻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道:“劉真人,你要新建泰國通往臺灣的雪花汗通道,儘管吩咐我就是。臺灣來的人也到了美塞鎮嗎?我這就安排人接待他們,保證給他們一個滿意的價量。”
我擺手說:“不急,先拖他們一拖。明天你派人去告訴他們,就說我跟你去見甘達,具體商討雪花汗生意的事情,讓他們在這邊安心等著。對了,美塞鎮這邊有什麼好消遣都給他們安排上,省得他們呆不住。仙尊給他們好處,是要用他們辦事,不能讓他們覺得這好處來得太容易,總得多些波折,他們才知道珍惜。”
佔叻問:“那要不要我給他們下點降頭,回頭再幫他們解了,吃點苦頭,更能知道在這邊做買賣的不容易。”
我說:“不需要你多事,其他的我自會安排。不過,我有個疑問,現在就需要你來解釋一下。”
佔叻打了個激靈,連忙肅然站好,道:“真人請問。”
我用噴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手心,盯著佔叻沉吟不語。
佔叻被我看得滿頭冒汗,腰彎得越發厲害,絲毫不敢動彈。
我一直盯到他心理承受到了極限,整個人都不由自主地搖晃起來,眼瞅著就要堅持不住,這才慢慢說:“你說你是奉甘達的命來佔美塞鎮這個咽喉要道,那甘達是奉誰的命讓你來辦這事的?是怎麼個由來?你好好給我講一講。”
佔叻道:“之前有個叫烏行道的,自稱是地仙府真人,收了甘達大法師做門下,還支援甘達大法師跟黑佛爺爭奪雪花汗生意,甘達大法師之後就召集門下弟子,和相好的降頭師,同黑佛爺鬥了幾回,後來拜見了彭至道真人後,雖然彭至道真人說那個烏行道是假冒的地仙府真人,但卻認可了甘達大法師對雪花汗生意的爭奪,也支援他繼續做下去,於是大法師才派我來美塞鎮。”
我不置可否地“唔”了一聲,問:“你佔美塞鎮也有一段時間了,抽水一定不少吧,給地仙府上貢了嗎?怎麼可分成?”
佔叻道:“上貢了,按彭至道真人的要求,打點各方後的純收入,七成孝敬地仙府,都繳給了彭至道真人,剩下三成,給大法師兩成,我自己留下一成做日常開支。”
“七成啊,這可真不少……”我拉著長聲,緊盯著佔叻,一字一句地道,“可是,紅月山那邊,從來沒有收到這份孝敬,準確地說,紅月山方面甚至不知道你們已經獨佔了緬泰間的雪花汗買賣,所以仙尊才會派我來做這事。要是知道的話,又何必讓我親自下山,讓彭至道安排就不行了?”
佔叻額上的汗水越發多了,滴滴答答地順著發稍往下淌,腰彎到幾乎對摺,雖然沒有抬頭,看不到臉色,但可以清楚感覺到他全身都散發著名為恐懼的情緒。
能被甘達大法師派到美塞鎮來收拾局面,不光手段夠狠,還得腦袋靈光,所以我簡單一句話,他就立刻反應過來,由無比恐懼。
“真,真人,該孝敬的收入,我都孝敬了,絕不敢騙你。”
“哦?你說的要是實話,那這筆錢哪去了?七成純利,有多少不必我說,總不能憑空沒了吧。來,你給我說說,這筆錢哪去了?”
“弟,弟子不敢。”
“別自稱弟子,你不是地仙府門下,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