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瞟了那惡鬼文身一眼，不動聲色地坐到池子裡。
那兩個海新集團的頭目分左右坐到我兩旁，居中介紹。
這巨人般的光頭男人就是名震東亞聲傳歐美的人種袋子昆什猜。
聽完海新集團頭目對我的介紹，昆什猜眯著眼睛打量了我幾眼，道：“金城地仙會的門下？如果我訊息沒錯的話，如今在地仙會話事的是惠念恩吧。他不是高天觀弟子嗎？也做這種買賣？不怕傳出去丟了高天觀的顏面？”
卻是一口極流利的漢話。
我抓了根菸扔進嘴裡，點著了，深吸一口，方才說：“上面的仙爺怎麼想的兄弟不知道，不過這位惠真人做了仙爺之後，金城各個飯口買賣照做，哪樣也沒見停了少了，這販賣生口是一大進項，還有拍花幫在，繼續做下去也合情合理。老神仙們現世露面，不也是為了求財嘛，現如今大陸講究一切向錢看，能賺到錢才是英雄好漢，有錢不賺那就是王八蛋。兄弟琢磨著，就算仙爺也不能免俗不是？這買賣也不知做了幾百上千年，他不想做，也一樣也有人會做，那幹嘛不自己做？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昆什猜大笑，道：“說得好，有錢不賺王八蛋，確實是這麼個道理。聽捎話的人說，我們可以按我這邊的要求提供生口？”
我說：“沒錯，金城拍花幫雖然遭了打擊，但沒傷根本，我離開金城前，惠真人門下的坐地老爺已經重新整合，隨時隨地可以再把這買賣做起來，國內十幾億人，想要什麼樣的生口，都能拍出來供給你們。不過，這價錢可不能按一般的生口來算，要不然我們在國內倒賣就得了，一樣不少賺，犯不著擔著天大的風險往國外送。”
昆什猜道：“倒也是這麼個道理。這樣吧，初次合作，我表個誠意，定製生口按市價翻一番，一萬美元一個，怎麼樣？放眼整個泰國，不會有比我出價更高的了。不信你儘可以去打聽，不限於阿羅普那，曼谷、清萊、甲米，這都有點，你都可以去打聽。”
我說：“掌穴的這可不實誠了。我來之前，已經在街面上打聽過了，隨便一個生口拆開來賣，少說能賣上三十萬美元，怎麼著我們千辛萬苦大老遠的把人送過來，連個零頭都賺不上嗎？”
昆什猜語氣淡淡地道：“你沒做過這行，我也不怪你。能賣上幾十萬的，那得器官能配上型，外面的需求，大部分生口的身體都不合適，最多也就賣賣眼角膜、腰子之類的地方，根本賣不上這個價。而且我做這些買賣又不是沒有成本，光是打點配型，儲存運頭，提供配套的移植手術就是一大筆錢，可不像你們想的那麼簡單。大部分用不上這上面的，也就是賣個整人，要麼當奴工，要麼做乞丐，要麼去賣肉，實在是賣不上價。”
我說：“那也不能一萬這個價，太少了，回去我沒法交代。不行就算我白來一趟，這買賣不做了。”
說完，將菸蒂按在池子邊上，起身作勢欲走。
昆什猜道：“兄弟，你大老遠跑來一趟不容易，我也不讓你空手回去，這樣吧，想提價，也不是不可以，讓你們仙爺親自泰國一趟，也不用談，只要他肯露個面留個影，讓我心裡有底，一個定製生口給你們五萬美元，怎麼樣？”
我勃然怒道：“掌穴的這話擺明了在消遣我，仙爺是什麼身份，哪可能自降身價跑來談這種生意。”
“不就是個正道大脈弟子，會些法術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昆什猜哈哈一笑，把手往前一伸，便有一團烈焰在掌心冒起，跟著一翻手掌，那烈焰化為一條火蛇，在空中盤旋飛舞。
我不由大驚，道：“掌穴的原來也是神仙門下，失敬，失敬。”
昆什猜道：“天高水闊山頭多，各路神仙顯真靈，出門在外禮先行，不才拜了閭九郎，不知尊駕拜的是哪座山哪座廟哪位老仙師？”
我茫然道：“掌穴的什麼意思？”
昆什猜道：“這話記住了，回去轉給你們惠真人，他一聽就明白是什麼意思，請他來見我，不辱沒他的出身。跟他說，想賺錢做大買賣，我這裡有好路子，保他幾年一個億萬富豪，想賺多少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