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紅青的殺氣閃過,袁程心中一動,等發號施令,而講武堂的人都退了下去,他就開口說著:“主上!”
“哦,袁先生有何話說,儘管說來。”
“主上,不知俘虜如何處置?”袁程說著。
方信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有話說,就說著:“依你之見呢?不必拘束,直管說來。”
“是,主上,自古殺俘不吉,殺多了還有幹天和,有損功德。”說到這裡,他頓了一頓,見得方信臉沉如水,不置可否,又說著:“但是,下官也知道,蠻人十數年來,殺漢百萬,軍民都受其害,不得不報。”
“恩,就是這個問題,你有什麼辦法?”方信略有些感興趣,問著。
“主上,其實就算是異族,之間也有很大差別,有的是蠻王所在大族的本兵本將,有的是依附的部落,還有就是漢族被奴役者。如是盡殺之,不但有損功德,也不甚有利。”袁程知道說到底,還必須以利益動之,因此如此說著:“如能吸取和控制,就多上數十萬軍民,這對主上來說,不言而喻。”
聽到這裡,方信心中一動,的確,這等於爭奪天下時憑空多了一支力量!
“自古之道,在於摧堅斬首,然後為我所用,幾十萬蠻人,那也是一塊重要的力量,收之,也可奪其氣數,再說,雖然經過此役,蠻人大敗,但是城中還有二萬五千兵,要攻下。也要付出很大的代價,這時,蠻王親兵盡折,只要稍加分化。許出降部落不追究,不戰就可得城。”
說到這裡。方信已經同意了一半,的確。西南這本來也是一方龍氣,結果要徹底消亡它,也許會受到位面天罰,如能吞併西南龍氣,那就可正式成蛟。不依靠朝廷龍氣了——在現實中也一樣,能控制數十萬蠻人的話。不但大規模的牧場可建造,也可憑空獲得許多人手,立刻就有著揮天下的潛力了。
想了想,方信就說著:“話是如此,奈何軍民之心啊!”
“主上所憂,下官有一治蠻策就可平之。”
“哦,何策,快快說來。”
“對蠻司高層,則獻俘太廟,已報二代先帝知遇提拔之恩。千里送俘。如此誰不知道主上之軍威?轟傳天下了,此是盡主上之臣職。”
聽了這句話。方信頓時眸子一亮,這是政治上地對策了,頓時說著:“大善,還有呢?”
“軍民之心不可不收,蠻人之心不可不清,因此,凡十輝上者,都要審之,軍民有血仇者,都可訴之,而殺漢族血仇者,公而殺之懸首,以平軍民之心,也使蠻人失其骨幹,不能合一。”
這就有點公審的味道了,把蠻人骨幹一網打盡,進行殘酷的清洗,而且還理直氣壯,獲得天下人的讚許,可以獲得軍民地擁戴,一石三鳥啊!方信心中立刻想起幾個念頭,頓時笑了,說著:“此策也是大善,再其下呢?”
“下民示以寬大,若是蠻王部落的,此時精銳和精壯盡失,就處徒刑,罰為所有人地奴隸,並無要緊,若是原本被迫依附的部族,就分拆屯田來監督,有功之蠻首以官祿養之關內,不給予接觸部民,若是被蠻王吞併地小股部族,有血仇的,就恢復部族名,出關在草原上,為主上牧羊牧馬!”
“嘶……甚好,甚好,袁先生果是國士啊!”方信也不由嘆之,古代人在權謀上,真正是不遜色啊
此役過後,蠻王親兵精銳折了大半,蠻王已成空架子,而二萬兵,面對八萬兵,蠻人又不擅長守城,基本上是有敗無勝,有死無生,面對這等生死威脅,的確只要稍放寬一下,蠻人內部就會綁著蠻王出降了。
再給予分化,的確可以治理蠻人,並且在一年後形成力量,特別是牧馬之策,如是行之,以後就有源源不斷的馬匹了。
“善,那袁先生,可為吾起草此徼?”這等於把這事交給他來辦了,辦成了,自然是大功一件了。
袁程恭謹說著:“敢不從命?”
當下,大計已定,當天黃昏,就用弓箭把此通牒書射到城中了,至於效果,自然就只有等著城中自然演變了……
而蒙城關是距離草原地最後一道屏障,以天然的山為關身,因此還有一些樹木,雖然砍伐了不好,但是方信還是下令砍伐,製造攻城器具。
至於車營,這時已經載著屍體和傷兵,運輸回去,而各營清點物資,重編人員,輕傷地士兵也要包紮癒合,如此忙個昏天黑地。
直到通牒的最後一日,也就是七日後,車營甚至回來一次了。
八萬大軍,五千騎兵,滿布於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