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來的武士,會得到尊重,守城武士上前,開始詢問著情況。
哈米什和肖蒙上前,開始說著,而方信在後面,沉默不語,雖說如此,但是那兩根羽毛,吸引著許多人的目光——這代表著勇武。
“戴維爾,一個流浪武士的首領,雖然現在只有一個手下了。”記錄下這條,守門武士深深的看了方信一眼,開始每人收10個銅幣的賦稅。
入了城,才發覺一片空地,這是隔離區,這裡到處是各種各樣的禽獸欄,商隊熟練的把自己的牲口牽到一個欄中——這是專門寄放牲口的地點,除了貴族和三根羽毛以上的武士,不許在城內策馬而行。
這是按天收費的牲口圈,也是城市收錢的一種途徑。
“戴維爾大人,哈米什大人,請進,我們有老店可以居住。”商隊直接去了一處,果然,在那裡找到了一處旅館。
到了旅館,肖蒙就把兩袋錢交給了兩人,心中還覺得心疼,自己怎麼就僱傭了二個武士呢?雖然最近有些不安全,也不必如此吧!
方信卻帶著哈米什,外出去轉轉,發覺這裡,雖然不算太過繁華,但是總算是商路中樞,來自各地的商人很多,叫賣聲、呼喊聲、爭執聲……各種聲音混合在一起。
不遠處,是一個競技場,現在關閉著,但是就憑著感覺,裡面充滿了血腥和怨氣,並且歌頌戰爭和死亡的物品隨處可見,雕塑、掛毯、油畫都是。
哈米什秉著武士一貫傳統,對方信相當恭謹,但是畢竟是流浪武士,又對這些相當的熟悉,不時介紹著。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一陣喧譁。
“大人,是城中血祭了。”
沒有多少時間,哈米什就打聽回來了:“是小血祭,以祭司主導,如果是大血祭,會由國王來親自主導。”
“哦,我們去看看。”方信說著。
兩人趕了過去,就集中在金字塔前的廣場上,人群聚集在觀看這儀式。
廣場上,穿著藍色衣服的武士,將八個人抓了上去,他們的臉上被畫成白色,眼周圍塗上巨大的黑色環狀圖案,被綁著,無法動彈,只是眸子露出恐懼的光。
聽著簡單的報告,方信知道,這些人就是祭品,多半是重罪者、奴隸、或者是外面抓來的戰俘。
由於這次是祭祀月神,因此,就由月之祭司開道,武士緊跟在其後,後面是鼓手,他們用力敲打著鼓聲,並且歌唱著嘹亮的祭歌,而在這時,廣場上的人,多半也加入歌唱的行列,氣氛頓時濃烈起來。
月之祭司,拉著這八個人,走向塔頂的平臺上,手持一支有月之聖徽的權杖。
這時,鼓手停止擊鼓和歌唱,人群也安靜下來。
祭司開始對著月神進行祈禱。
而在下面,觀看的數以千計的人,也同聲祈禱。
祈禱完畢,祭司一個個將這些人按在祭臺的石板上,一個祭司取出刀來,熟練的對著人就是一刀,鮮血飛濺,祭品在金字塔的頂端傳來尖利的哀號。
一分鐘後,祭司掏出仍在跳動的心臟,將它高舉,並且奉到月神祭臺月輪上面。
——這象徵著將它獻給月亮。
而這人的鮮血,被蜂擁的流下,經過了祭臺上的血渠,一種神秘的力量出現了,它貪婪的吸取著血中的生命力量,並且吞食著靈魂。
祭司將頭割了下來,對著人群,說著,活祭已經取悅了神。
頓時,下面的人群歡呼起來。
方信見了,不由臉沉如水。
“難怪如此虛弱,我感覺到整個世界都有一種黃昏的沉幕氣息,想不到這裡的神,已經虛弱和墮落到這種程度了——不但依靠著信仰,還必須依靠著血祭才能維持神力,這就是世界進入黃昏後的悲哀嗎?”
耳邊的喧譁聲漸漸消失,方信微微低著頭,沉浸在自己的思考當中。
漸漸的,方信的眼眸中多出了幾絲幽暗:“這就是失落文明的悲哀吧,整個世界漸漸沉入黃昏,只保留著最後的餘光,而神祗也受到影響,單純的信仰,不再能滿足它們,必須靠著血祭保持著力量。”
“信仰的確對神非常重要,但是當世界隕落時,信仰又有什麼用呢?”
凝視著月神的波動,以及祭司們的情況,方信此時的目光,就已經知道,祭司受到的神術,比起正常的情況,已經減少了許多。
衰退中的神祗,就算沒有沉眠,也大幅度的減少了對祭司賜予。
“這個世界的神已經受到了汙染了,奪取這樣的神格,又有多少用途呢?”方信暗暗的搖頭,對羅瑟斯、蕭紅琴、貝卡迪爾原本的計劃,越發不看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