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漁翁用力的搓著那雙生滿了硬繭的粗手,就要下水,他是老漁翁了,水性特好,抓兩條鮮魚不是問題。
但是就在這時,突地水面浮起了一片金光,就好比夕陽照耀在江面上一樣。
一見此景,這漁翁就立刻呆了,怔了半刻,突然之間醒悟過來,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喊著:“給水神爺磕頭了。”
水神爺?朱新不由一呆,正想說什麼,這時,一箇中年人神色凝重,上面一步,咳嗽了一下,指了指江面。
朱新望了上去,頓時一驚,只是片刻,就見得無數的魚都浮在江面上,一眼望去,豈不由數十萬條,浩浩蕩蕩的向著某個地點游去,魚鱗並著金光,幾使江上穿上黃金衣。
朱新頓時倒吸一口氣,怔了片刻,問著:“這是水神爺?”
“這是萬魚朝貢,看這情況,還不是一般的水神出巡,要不就是百年一次地大朝貢,要不就是新神登位。”這個中年人,一身青衣,心有才學,自然氣華,直盯著江面,說著:“公子,在這時,切要多言,得罪了水神了。”
這時,這漁翁跪完,早就把船上還有的活魚全部放入水中,又用生滿了硬繭的粗手,點了柱香就跪拜在甲板上,一動也不動。
“安叔,這水神,就是臨江水神?”公子低聲問著:“是何品級?”
“據郡治記載,這水神是水伯,管轄臨江三百里,以及沿江五十里。”
子男縣,侯伯郡,君王國,這是整個世界通用的,這朱新也是陽世伯爵家的公子,聽了,稍稍鬆了一口氣,但是那中年人何等敏銳,說著:“公子,雖然品級相同,但是到底神凡不同,凡人之爵能享幾何?如是得罪了,當時不計,身死之後,就要論罪了,現在是大朝貢時,四處都有日夜遊神巡查,如是不遜,必記錄在案,不可不謹慎。”
這公子聽了,頓時閉口不語,他也不是傻瓜,知道內情。
封爵大凡是第一代才享有封神權,以後死後最多受些庇佑,陽世活的時候,得罪了同級甚至低階的神靈,那死後就慘了。
但是看著看著,眸子發亮,心中想著:“不錯,凡人之爵能享幾何?死後一場空,如得神職,那就是千載萬歲!”
心中頓時起了修道進仙的心思。
就在這時,劉玄正在籬門內一條鵝卵石砌成的路上,他剛才見得了龜精掠了蕭冰,心中暗中歡喜,心中已經算計好怎麼樣向天庭奏報了。
人主所封,降三級而封,所以劉玄雖言是伯爵,卻只能折算神品中士級,勉強算個封地陰神。
三百年來修行,卻也修煉到了一個臨界點,只要突破,就是轉陽正神。
心中度思,上得了一個八角亭子,坐在那裡觀看景緻。
隨著臨近突破,這祖祠也就越來越具現化,因此祖祠所化的區域,和陽世漸漸連線混合,拿起一隻杯子,擺在桌上,斟起酒來,就要喝酒,就在這時,江面猛地傳來一片金光。
陽世之人,見得金光還罷了,無非就是江面如夕陽斜照,但是在這等鬼神來看,卻見得金光迅速擴大,數百里內清晰可見。
劉玄頓時大驚,杯子跌在地上,“啪”的一聲碎成了碎片。
隨著金光四放,這地的靈氣自動凝聚,直向著那金光地源頭湧了過去,隱隱還有天花降臨,吉曲而歌。
劉玄呆了半刻,兩行眼淚就落下,說著:“人算不如天算,想不到這二人竟然立刻打殺了白蛇,而且還肉身封神!”
封神成就,傳遞四方,自有影象,這方靈氣就全來朝賀,氣數集於水府,這百年之內,此地再難出一個正神了。
關鍵還在於封地,他就封的是伯爵,如果先成正神,雖然不可能凌駕於臨江水神之上,但是卻也可以相對獨立,但是現在水神先成,那反過來,自己必須歸於管轄之下了,並且以後就算再成正神,也還是下屬。
“父親,父親?”小童也發覺了異樣,上前:“怎麼辦呢?”
“有什麼怎麼辦,準備著賀禮就是。”劉玄到底曾是大臣,剛才雖有失態,卻立刻如此說著。
正神就封,必有朝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