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是要下車了吧?要不要行大禮啊?”方信壓住心情,轉過來笑的問著蕭冰。
蕭冰擔心的看了他一眼,卻笑的說:“不必,行個拱手禮就是,你要行大禮,還等到那一天吧!”
說著,一點紅暈染上笑靨。
那自然就是結婚之時了。
當下自有人來車門,然後方信先出來,一出來,周圍的人都倒吸一口氣,贊聲就起,這等少年,就算帝國也自罕見。
而方家地來人,那一個同樣穿著禮袍,挺拔筆直,肩膀寬闊,年約四十的人,眼睛立時亮了起來,卻同時一皺眉,尋思著:“如此家中子弟,為何不知,任其流落在外?反被蕭家所得?”
方信轉過來,為蕭冰開門,然後蕭冰伸出一手,這蔥白如玉的手,搭在了方信手上,慢慢地下車,一下車,也同樣獲得贊聲,這兩人,真正是珠玉合配。
這時應邀赴宴的人,已來得七七八八,仕女都頭結髮髻,禮裙華麗,玉環、明珠、鐲子、玉帶,叮噹著響,一時衣香鬢影,幾見宴會之盛。
方信攜著蕭冰,上前拱手行禮,說著:“見過伯父伯母!”
“罷了,來了就好,來了就好。”蕭冰兩父母都是含笑,無論從任何一個角度來看,這兩人真正是佳配,一時大是喜悅。
蕭紅琴更是滿意,說著:“信兒,以後你要多照顧冰兒了!”
她已突破五階,自然漸漸不知世上禮法所拘束,直坦心聲,取捨只看情意,要不然,以前也不會如此輕易同意蕭冰的選擇。
“這個當然!”方信沉凝的說,回頭看蕭冰,兩人對看,相而一笑。
在場的人,都是成精,一聽蕭紅琴這話,再看這兩人相看而笑中透露出來的愛眷之情,立知這次聯姻,應成定局,別人再無插手餘地,當下笑著,紛紛上前說話,恭喜。
方信自然一一見過前輩長輩,幸虧這宴,都是自家人,沒有外人參與,但是就算如此,也花費了半小時。
“當!”鐘聲響起,提醒眾人入席,帝國宴時,都有佳時,一般主人不會隨意調整時間,方信聽了,不由鬆口氣來。
進入大殿,入席,這席採取的是古禮今作,當然不可能跪坐,但是桌上,還是一人一桌,或者一家一桌。
蕭冰本應該和父母一桌,但是這時,就坦然和方信同桌,這已經進一步向眾人表示了態度了,才坐定,禮師就響,仙籟一樣的琴曲流下。
大禮人家,用宴必以樂聲,這也是華夏帝國的傳統。
方信和蕭冰入座後,方信為她脫下外袍,露出裡面裙衣,肌膚相摸,兩人又是一笑,享受這種男女肌膚相觸的感覺,然後蕭冰端坐,按禮,身子挺得筆直,這下使她地酥胸曲線,更是突出,讓方信好生欣賞著。
侍女連忙上酒點,等得上完,又為諸席斟酒,稍一停,諸人就齊舉向主案的主家慶酒。
宴會自此而開。
這等宴會,強調的是一個氣氛,一個禮法,一個盛情。
無論是餐具,還是擺設,或者是侍女的衣裙,都有深厚的講究,這是帝國數千年來,宴會和藝術結合,而產生地登峰造極之作,幾和茶道一樣了。
就是上宴,也有講究,當然,帝國之大,各地也不一樣,宴會式樣也有無數,但是總體來說,分為宴前,宴中,宴後,宴前小點,多是酒點,其用意就是引發各人的胃口,並且使各人進入宴會歡悅的氣氛之中。
帝國宴會大典中曾說:“是故宴前小點,一者開味,二者入趣,三者奏樂,洋洋灑灑,眼可觀色,鼻可文香,舌可品味,耳當聽樂,此所謂四全,此誠身心合一之道!”
如是李白到此,當可真正明白“人生得意須盡歡”的真意吧!
這種宴會,也是華夏泱泱四千年,文化之積澱流傳,詩書禮樂,清筵縱歌,書不盡華彩流章,已經濃縮到了一宴一人一生的藝術顛峰。
方信明悟這個,又是驕傲,又是傷感,甜苦相間,敬杯之後,一口飲盡,滿口甘香入肚,心情噴薄,幾想痛哭。
切怪我寫地慢,實是心寫之,眼卻紅了,幾次停筆,大家也說些意見吧,至少我自己是心而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