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方信再轉了幾圈,命說。
“卑職在!”
“你的巡檢司,訓練的怎麼樣?”
“回稟大人,尚是可戰。”張陽回答的說著。
原本縣中,雖稱五十,其實只有三十個巡兵,方信到任後,就擴大到了一百,雖然還有虧空老弱,但是可戰之人,就增加到六十,如此就差不多了,如果現在才擴編,沒有經過一段時間鍛鍊,那這支百人隊,只怕不可戰——這就是知縣大人的先見之明瞭。
“你回去,把老弱全部編到我縣衙役丁名下,畢竟役丁多點並不要緊,虧空全部補上,一百巡檢司編制,我就要一百可戰之兵,明白嗎?”就算在這時,方信等閒,也不肯摔人飯碗,畢竟那些老弱說不定就有些關係,有些地方勢力,這時不宜切除。
“卑職明白!”張陽凜然回答說著。
真實的戰爭,可不像中動不動就是幾萬幾十萬,全省大著呢,分兵處處,一個縣能遇到一萬敵軍圍攻已經算是非常罕見的情況了,而縣中如果真有一千可戰之兵,就算是一萬敵軍也未必短時間內能攻下,那種一攻而下的情況,多半是縣中根本沒有可戰之人——和平承久了,有一千編制,說不定連一百兵也沒有,這種情況非常普遍。
“張陽,你先下去,把那些關連的情報都整理出來,說服諸大人相信可不容易啊,別扣上一個謊報惑眾的罪名,本縣最多貶上一級,你可是有入獄殺頭的罪。”方信意味深長的說著:“一個時辰,給你整理一下,提供相對多的輔證。時間足夠了不?”
“稟大人。足夠了,這些都在下官的衙門內。”張陽說著,巡檢司有自己地小衙門,也在縣城之中。
等他退了出去,方信就下達命令:“來人啊。傳我地令,召集縣丞、縣尉、主薄,以及各曹一起大廳議會,本縣也不能專斷獨行。還是要和諸大人一起商議。”
方信說著。現在這可不是他一人的世界,事事要講究一個體制,一個規矩。
縣城並不大,一個時辰後,縣中高官都已經來了。
“卑職見過大人!”官員都行常禮就可,不必下跪。
“各位不必多禮,來,我們進去再談!”方信露出一絲笑容。
分了位次之後,諸人坐下。自有人上茶,茶水上完,方信一揮手,頓時幾乎所有人全部退了出去,僅僅留下吳傑站在了方信身後。諸官也不以為意。把他看成方信的家將了。
方信一一看過——縣丞鄭永澤、縣主薄喬傑穎、縣尉古慶斌、司戶曹沙平、司田曹鮮希宜、巡檢張陽、班頭劉覺明、簽押房書吏宋文晨
這就是現在縣中全套官員了。
眾人靜默下來,等待方信揭開今天的正題。
各主官。特別是縣丞、縣主薄、縣尉,都有自己的小衙門,一般來說,只會每十天召集一次,交流情況,現在這種臨時召集,自然有不尋常地事情。
“張陽,把你所說的情報,一一說來,各大人有什麼意見,等他說完了再說。”方信說著,然後示意張陽可以開始了。
“是,大人!”張陽說著,然後就開始說著。
大廳中一片沉默,只有他在說話。
不過,雖然方信有言在先,但是說到蠻司意圖造反之事,在場的人都是變色。
等張陽敘述完畢,縣尉古慶斌就立了起來,直看著張陽:“張大人,你說的可有證據!”
“回古大人地話,請看!”張陽拿出紙條,以及準備好地各種情報,在場的人翻閱著,都是膽戰心驚。
“張大人,可是並無鐵證啊!”這些都是輔證,縣主薄就開口說著。
張陽聽了這話,卻不知怎麼樣說才好。
“喬大人,這種造反的事情,只有等造反了,才有鐵證,這個就不必多說了。”縣丞鄭永澤終於開口說著,又起身對方信行一個禮:“知縣大人,您有何裁決呢?”
“本縣以為,空穴不來風,無火不生煙,既然有如此多輔證,那就說明至少還是有些問題的,本縣以為,可向郡中省中彙報一下,提到此事,如何?”方信掃看四周,說著。
“恩,是要向郡中省中彙報一下。”反正彙報又不用他們承擔主要責任,而且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知縣聽見風聲彙報,嚴格的來說,就算報錯了,也不關大體,最多隻受呵斥。
“其次,朝廷體制不可變,在朝廷,在省中郡中還沒有命令下時,我們不能輕舉妄動,但是可以預先作些準備。”方信就如此說著,眸光在縣丞鄭永澤身上轉了一下,剛才,他很敏銳的覺察到了縣丞鄭永澤一些異常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