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敏在其中,又扮演了什麼角色呢?
三年前,嚴敏受命招攬葛元成,結果反結下死仇,今日,魯舒蘭來找自己,結果就發生這事,想起自己這二年半來,在魯府中地位日高,方信已經若有所悟。
雖然一切都是天衣無縫,沒有任何證據,但是這種巧合,就已經足夠了——方信向來不需要切實證據證明才會判斷事情,那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所以,不允許魯舒蘭離開,以免半路出事,雖然這種可能性極少,但是也不必冒險,而魯舒蘭也若有所思,並不野蠻,她立刻命自己一個侍衛,回去報告父親,自己乖乖的留下。
而她,正因為深知葛元成的分量,才知道,能一劍殺死葛元成者,其人武功,又是何等可怖可畏,對方信頓起高深莫測之感。
而此時此刻,方信卻只有苦笑,自己也不想這樣出風頭,但是剛才的事情,別無選擇,如果嚴敏要逼出自己的實力,這棋就走對了。
外面曾經有過生死之戰,但是裡面還非常安靜,方信看了看,蹲臥在門口的那隻花貓,就從門口而進,而魯舒蘭也自跟了上來。
而這時,蘭姬才迎接而出,她似乎有些喘息,衣裙都有些不整:“夫君?”
“沒事,事情已經解決了,你派人買口棺材吧,這等人物,必須厚葬才行。”方信真正有些遺憾的說著。
其實葛元成的武功,論量來說,已經達到五階,但是他不明五階轉化之理,又被仇恨迷了心竅,所以才不得大成。
如非如此,早成大宗師之位了。
“是!”蘭姬出去之後,看了看屍體,命人去買棺材,又命人把屍體洗過,換上衣服,但是吩咐之後,回過來,跟著方信入了大廳,還是神色恍惚。
“夫君,你殺了他?”
方信回答的說著:“當然,這也沒有什麼好希罕的,天晚了,你命人準備晚宴吧,我先練些字來!”
這二年半來,化身努力地賺錢,當然,不會作商人,但是不作商人,也有許多手段來賺錢啊,因此,形成了這樣的格局。
何家兩女都嫁,自然何家三千畝地連同飛裡園,是屬兩女產業。
而蘭姬這方,有著長子在,又和魯府有關係,因此幾年下來,也已經連田一千二百畝,同樣是富實之家了。
這田地住宅,已經是城外新買新建了,不遜色於官宦人家。
而儒學經典,這化身自然沒有靈性,但是卻可以一一整理,把基礎紮實,因此方信也非常滿意,兩者配合,看來可考進士了。
“是,夫君。”蘭姬還是有些恍惚的出去了,把魯舒蘭留了下來,卻見得方信似乎剛才根本沒有殺戮過,只是磨著硯臺。
一圈又一圈,墨香慢慢溢位,並且轉濃。
這時鋪出一張白紙,長有二尺,寬一尺,雪白無暇,平平展展鋪在案上。
方信凝神,執筆,蘸了墨,就自寫上,下筆如行雲,一揮而自成。
這時,晚上,似又有雨,窗外雨聲傳進了耳中,淅淅瀝瀝,這一場雨,也不知什麼時候下的,又下了多久!
夜中,近山還暗,遠山還淡。用神凝望,還可見得竹與藤。
魯舒蘭就是燭光上前,卻見筆跡森然,轉折之間見殺氣,而圓潤之處,更覺方寸劍意,等凝神而看,卻見一行詩。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這區區二十字,那種縱橫千里,劍術絕頂,又淡泊名利之意,如此躍於紙上,再看看眼前這個世上奇男子,如此翩然出塵,她一時,竟然神為之奪,口中反覆讀著,眼中望著,已是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