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問題暴露了出來,不是壞事。
加上如今京都的鹽價,這就是一種預警。
防範於未然不是多餘的。
實在是製鹽這事關係重大,有任何風吹草動就需要警惕。
既然工坊裡有了問題,那就把問題找出來。
至於用什麼手段去找,這就有講究了。
工坊,一天的忙碌後,工人紛紛躺下休息。
交談聲響起。
“你有沒有發現,外面那些兵好像少了不少,我剛才去解手,就只見一個人守著大門口。”
“誰說不是,我打聽過了,都調走了,據說如今運鹽有點緊張,路上不太平,需要人手。”
“也對,就開始的時候緊點,時間長了,就鬆了,說是怕外人來搞動作,要保證我們這些人安全,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防著我們這些人裡會有叛徒,我問你,你會做叛徒嗎。”
“放屁,我最瞧不起叛徒了,要是讓我知道誰做叛徒,我把他的腦袋擰下來,不過說到外人搞動作,既然那些兵少了,咱就得多注意下,咱制的這鹽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是啊,這可是發家致富的道路,得好好守住,多少個心眼都不嫌多。”
工坊防護減弱的事情,很快就被工坊裡的有心人知道了。
有的人開始計劃著什麼,只是,這人不知道的是,他的計劃不過是別人的計劃而已。
裴雲在說著話,而一旁則是秦祈兒插嘴說上一兩句。
“十分明顯的,如今扈莊最讓人惦記的是製鹽之法。”
“在別人看來,只要得到製鹽之法,就可以和扈莊一樣製鹽,可真有這麼容易嗎。”
“本來,這製鹽之法是想借朝廷傳出去的,可朝廷不想這樣做了,還反而給了特權,在這樣的情況下,自然就要把利益最大化。”
“我想給了,才算是給,我若不想給,就別想來拿。”
“製鹽之法的保密工作將會面臨第一次考驗,也希望是最後一次。”
“如今都給了機會了,對方也不知道要多久才有動作。”
一旁的秦祈兒開口了:“公子,奴家有個問題,假若真讓人得到了製鹽之法,那會有什麼影響。”
裴雲:“真要讓人知道製鹽之法,別人也不可能把一切都學了。”
“首先要知道如何選址鑽井,可不是所有地下可以挖鹽的。”
“還要有工具去鑽井,鑽井的工具是我專門打造了,別人要是想仿造……我很好奇,要花費多少功夫才能仿造出來。”
“在別人看來,只要得到製鹽之法就能製鹽,卻不知道,如何挖出鹽來是一樣的重要,而要挖出鹽來,靠的可不只是辦法,還要硬體的支援。”
“當然,也不排除真的有能人能夠解決硬體的問題。”
“真要這樣了,那也只能無可奈何,總不是事事按照我想的那樣。”
“其實我還在想著一個問題,不管別人能不能得到製鹽之法,扈莊都不會太平。”
“要是能得到製鹽之法,別人一定會想方設法毀掉扈莊,這樣就能獨佔製鹽之法。”
“要是不能得到製鹽之法,別人更會想方設法毀掉扈莊,不會讓扈莊獨佔鰲頭。”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建立在對手足夠的強大,而閔縣則只是一個會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但是,不管對手是不是足夠的強大,還是閔縣是不是軟柿子,最後還是要靠自己的,自己能在這其中起到什麼作用,能夠影響到什麼。”
“我說了,我覺得我的要求不該就這樣。”
“我在考慮著,是否要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