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別人,他是最瞭解瓦匪的。
可那是之前。
如今瓦匪死了兩個頭目,而這些可以說都是範師爺引起的,
要是繼續讓範師爺去和瓦匪接觸,這就和推人進火坑沒什麼區別。
要是範師爺是個一般人,推入火坑就推入火坑。
但範師爺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這就讓劉世仁猶豫了。
趙章允看出了劉世仁在想什麼,範師爺那點事情,他是知道的。
可別人的家事又和自己有什麼關係,自己還更希望能有好戲看,就說道:“怎麼,還用考慮?你怕範師爺去了回不來,你不想想,就是這樣才更得讓他去,事情是他引起的,也只有他去了才能更顯誠意。”
“想要和他們談,就要先讓他們順心順意,就這事上,範師爺就是個罪人,他這個罪人不到場,事情還要怎麼談。”
“你要是寧願不要糧食,也不讓範師爺去,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辦法給了你,是你自己不要的,這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說完話的趙章允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反正糧食是他劉世仁的,不是他趙章允的。
作為一個縣令,自己確實要和本土最大勢力打好關係,這事關到自己能不能舒服安穩的坐好懸令這個位置。
可自己要做的也就是該做的事情。
想要自己捨己為人,那是不可能的。
再說了。
自己也不是什麼都沒做。
綠林盟就是自己在背後出力。
可誰讓綠林盟不給力,一下子就被瓦匪打散了。
暫時想要重新組織起綠林盟這樣的勢力也不容易。
所以能做的就是擺爛。
等來春才好剿匪。
這是要自己在範師爺和糧食做取捨。
劉世仁猶豫了會,就要下決定。
就在這個時候,小廝走來,說道:“老爺,範師爺說有事情想找你說說。”
沒想到說到範師爺,範師爺就來了。
“沒告訴他嗎,我和縣令在談正事,他來湊什麼熱鬧。”劉世仁不悅道。
心裡想著的是,自己正打算把他賣了,他要是在場,豈不是尷尬。
小廝:“奴才說告訴了,可他說了,就是縣令在,他才更要找你說事情,這事情有縣令在場更好。”
趙章允好奇了:“還有我的事?那不妨就聽聽他要說什麼,正好我們也說到了他。”
就這樣,範師爺被准許到場。
“見過大老爺,見過縣令大人。”範師爺說道。
說話的表情和舉止並無問題,可聽到這話,趙章允心裡不由得不舒服。
自己是父母官,才是最有身份的一個。
這一句話卻把自己擺在劉世仁後面,這是在說,自己不如劉世仁嗎。
這就是說話的門道,同樣一句話,換個說法,意思就變的不一樣了。
心裡是不悅的,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這也就是件小事,趙章允涵養還是有的。
這樣的小事不足以讓他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