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應過我,要讓北汗百姓過上好日子!”
此言一出,樊公也下定了決心,重新回到屋頂觀察著乾軍:“接下來如何做?”
餘亦邪魅一笑:“既然是局,那就好辦了。”
剩餘三人齊齊望向笑得一臉得意的餘將軍,心中明瞭,他這是悶聲幹大事兒呢。
果然,四人也不繞行,就沿著屋頂隱著身形往地牢飛奔而去。乾軍的反應也在餘亦意料之中,就算他踩瓦的聲音大了些也沒有一人發覺。四人就這樣一路順順利利坦坦蕩蕩地到了地牢門口。
來的路上餘亦還想著,外面的戲都好做,這地牢顏天縱會用個什麼樣的法子讓自己進去。地牢門口,依舊是重兵把守。餘亦哼笑出聲,看樣子顏天縱倒也不傻。
“接下來如何?”鄭冰州問道。
餘亦挑了挑眉:“今日心情好,幫王上練練兵。”
聽到這話趙青山眼睛都亮了,好幾日沒打架他早就心癢難耐了。結果餘亦動作比他還要快,話音都還未落,就撿起一片碎瓦,朝著乾軍飛擲過去。
碎瓦同拉滿弓的飛箭,硬生生把守軍穿了個對穿。鮮血飛濺,灑在周邊守軍盔甲之上。
突然的變故讓乾軍一驚,他們反應倒也快,箭手立馬拉弓放箭,箭雨同傾盆大雨般朝著剛才瓦片飛出的地方傾瀉而去。
箭雨過後,連屋簷都塌了一半,卻未見有人影出現。
短斧從一旁破風襲來,鋒利地斧刃乾淨利落的斬去幾人,最後纏緊一乾軍,隨著短斧收回,那乾軍也被帶著去到了趙青山面前,趙老頭抬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僅一分力,骨骼斷裂之聲響起,再鬆手那人就躺在地上沒了生息。
對手太弱,趙青山無聊地打了個哈欠,揮動鐵鏈,短斧在半空中畫著規律的圓。
趙青山吸引了所有乾軍的注意力時,墨淵又從一旁飛出刺入一人胸膛,餘亦緊接著踏空而來,只是眨眼間就入了人群,身形還未站定就握緊了墨淵,直刀拔出又一記橫斬,鮮血還未噴濺,人已經倒下。
乾軍立馬舉刀朝著餘亦揮砍,卻在餘亦身後又有兩支袖箭衝破空氣,狠狠釘進為首兩人的喉嚨。
這三波出其不意讓乾軍有些亂了手腳,餘亦珍惜機會高高躍過人群落在了地牢門口。乾軍正想阻攔,短斧再次迅猛襲來,趙青山也入人群,將餘亦和乾軍隔開。
趙青山高舉短斧猛地砍下,地牢外的阻門木應聲斷裂:“你去!我給你守著!”
牢門很重,餘亦費了些力氣才開啟,好在裡面沒有重兵,只有幾個零散的守衛,餘亦解決了之後就又重新將門關上,在最後一刻,他看到了遠處屋頂上佇立的陌生面孔。
雖心有困惑,但也來不及多想,有趙青山在理應也能應付。餘亦持著刀下了地牢的樓梯,期間埋伏的守軍都被他輕鬆斬殺。
地牢內只有幾扇頭大的窗戶透著少得可憐的陽光,裡面充斥著鮮血的腥味,食物腐爛刀臭味,作嘔的汗味。一路上地牢內關著的重犯見到有人進了地牢都開始哀嚎求救,餘亦都只是一掃而過沒有理會。
在最裡面的牢房,囚犯背對著牢門,蜷縮著跪坐在地,桌案上的食物也已經有點腐爛。
同其他求救的囚犯不同,他很安靜。
看背影,餘亦就能看出這就是顏墨離。他將墨淵換到左手,拍打著牢房門:“顏墨離!”
裡面沒有回應,餘亦揮刀斬斷了鐵鏈將門推開走進了牢房。
“你走吧……”
顏墨離聲音很無力,帶著絕望。
“你得給我走,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餘亦站定腳步,淡然會說道,他相信顏墨離是個聰明人,不需要多大的情緒和多過激的語言。
陽關透過小窗落在顏墨離面前的乾草上,灰塵在空中飛舞。
顏墨離沉默了許久,那日在關北城牆上兩人的對話他怎會忘記,只是現在已經不同往日了。
或許是因為身體虛弱,顏墨離乾咳了兩聲,開口道:“對不起…”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顏墨離這樣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餘亦一頓,欲言又止。
顏墨離艱難起身,依然背對著餘亦:“我已是將死之人,沒機會也沒理由成為北汗的王上,更談不上改變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