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葉行舟的原話,說完後就大步邁出了四海定安居,悄然離去。
現在商禮院下毒案雖已經進了尾聲,但白江宜也答應過老孫頭給他個謀生之道,總不能出爾反爾。徐陽秋心裡著急,但作為個手無縛雞之力只能用些下毒手段的人,實在是沒了辦法。可讓他無所事事待著他更難受,在四海定安居來回走了好幾圈,就一咬牙一跺腳出門上馬出了城朝著竹林去了。
太陽慢慢往西落下,見國山頂也圍滿了人,懸崖旁駕著個數十人才能推動的木架,用來往下吊繩子用。
可是崖體外突,又深,綁著墨鱗衛將士下懸崖,麻繩在被風雨打磨鋒利的崖體岩石上很容易斷開,而像於康之前用的金絲麻繩短時間內也弄不來這麼長,救援行動一時間也停滯了下來。
趙長泣一身墨色長袍,胸前穿著銀色護心甲,面上神情肅穆,雙眸死死盯著見不到底的懸崖。
“皇子殿下,不行啊,麻繩夠不到底,推斷看來怕是崖底情況複雜啊。”
“皇子殿下,山腳都探查過了,沒有發現能到崖底的路。”
聽了士卒的話,趙長泣的心涼了半截。從上無法,從下無門,學了多年的武卻沒有一點辦法。
趙長泣懊惱期間,只感受到一股衣衫帶起的和煦微風,再定眼望去,就只看到一身布衣的白髮老人似仙人臨凡一般,飄然躍下了懸崖。
兩位彙報進度計程車卒和一旁忙活的弟兄們見到這一幕都被嚇得說不出話,愣了許久才呆呆地轉頭看著趙長泣。
二皇子注意到周圍的眼神,輕咳了兩聲,飄飄然道:“奧,我師祖,別緊張。”
正在下落的葉行舟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揉了揉鼻子,有些癢,嘀咕一句:“誰在調侃老夫?”
自我呢喃之時,也已經能看到崖底的深潭。葉行舟調整身形,雙腳輪換間像極了踏空而行,最後一腳輕點枝頭,輕巧落地。
餘亦見到來人又驚又喜,趕忙起身迎上去:“師父,你怎來了?”
葉行舟輕哼道:“來看看你死沒死。”
說罷,葉行舟的眼神落在餘亦肩頭,那被折斷的犬齒倒勾箭箭尾還在一點一點往外滲血,虧的自己徒兒年輕力壯,這般了面色還是紅潤得很。葉行舟帶著心疼地嘆了口氣,隨後運氣一掌拍出。餘亦只覺得自己肩頭一股暖流湧過,再看時犬齒倒勾箭已經消失不見了,回頭才見到已經刺進了樹幹。
雙指連點,止住血。葉行舟沒好氣道:“自己也不知曉得處理?這沒人性的箭,在體內留的越久,後遺症就越嚴重,怎的?日後不想握刀了?”
餘亦道:“崖底草藥不多,全留給他了…”
葉行舟順著餘亦指得方向看去,見到了呼吸已經平緩很多的於康。
“這畜生…還沒死…”葉行舟恥笑調侃道。
餘亦輕皺眉頭,道:“人證,不能死。”
葉行舟拿他沒辦法,翻了個白眼後,對著白江宜抬了抬下巴,問道:“這妮子呢?怎樣了?”
兩人回到火堆旁,餘亦將在火上煮的草藥拿下來,一邊喂一邊道:“染了風寒,還醒不來。”
葉行舟堆笑把玩著餘亦自己做的木碗木勺,調笑道:“你個小子,以前練力道的法子都這麼用的?”
餘亦抬頭看了一眼繼續專心喂藥:“學以致用。”
他頓了頓,繼而問道:“師父可有上去的辦法?”
葉行舟聞言抬眼看了看崖壁,隨後頷首:“待他們備好繩索,我帶著繩子下來便好。”
“我先去給你尋點藥來,這麼長得繩子,再快也得兩日才能備齊。”
餘亦一頓,趕忙道:“不可。”
葉行舟不解:“為何不可?”
“我和於康墜崖,是除了人家的心頭大患,您送藥下來,人家心裡不就有數了嗎?”
“可我下來,又上去,人家定也有數了。”葉行舟沒好氣道,“我上去抱個訊息,隨後就在此處同你一起,怕啥?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連我葉行舟的徒兒也敢殺!”
“是!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
兩人說話間,白江宜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很順暢地接下了這個話茬。餘亦不知怎的突然心跳加速,再回頭兩人眼神撞了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