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於大人最近,休息的不是很好…”
沙啞嗓音響起,於康卻冷靜了下來。藉著月光,他看見了毫無忌憚坐在自己桌案旁的黑衣人。
“你來做甚…”於康語氣不好,身子還是下了床,找了件外衫套上。
黑衣人輕笑:“就是來告訴你一聲,臨王妃要進宮了。”
“那又如何?”
“於大人不像是那般蠢的人。”黑衣人道。
於康冷笑:“你是要我殺了餘亦,關臨王妃何事?”
黑衣人微微蹙眉:“於大人要是這般裝傻,就沒意思了。”
於康語氣又冷下去幾分:“不送…”
黑衣人也不糾纏,起身離開。
黑衣人走後,桌案上放著一份信,信封上寫著‘餘建業’。
看到這三個字,於康心裡便有數了。只是他不敢相信,這些人的手段能骯髒的這麼見不得人。
…………
四海定安居一旁樓的屋子裡,未亡人輕搖摺扇,看著定安居里老孫頭的院子。
老孫頭坐在院子裡,抬頭看著月亮連連嘆氣。在他一旁的老槐樹上,葉行舟叼著狗尾巴草,喝著小曲兒,翹著二郎腿有節奏的律動。
未亡人看了莫約一炷香的時間,才悄無聲息的離開。
太師府。
沈煊別院的臥房裡,鄭冰州靜坐一旁,月光照著沈煊平靜又美好的臉龐,顯得格外安詳。他就這樣看著,每日晚上都是這般看著,為了不讓別人說了閒話,都是子時後偷偷潛進來,每日天亮前又偷偷離開。
鄭冰州長舒出一口氣,慢慢閉上眼睛準備休息一會。
雙耳一動,驟然睜眼。
沈煊的別院在太師府角落,不是正院。暗探對外界極致的感知能力讓他清晰感受到有人翻牆進了太師府。
屏住呼吸,隱去身形,鄭冰州潛到了窗邊,輕手開啟窗戶縫隙。
看到的一幕卻讓他差些漏了氣息。
血紅惡鬼面具!未亡人!
寒光閃過,那柄跟隨鄭冰州數年的短刀已經緊握手中。
理智,讓他又重新收起短刀。
可他也沒法子再在這裡待下去了,等了些時間,確定自己沒有被未亡人發覺之後,鄭冰州也出了太師府,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朝著臨王府而去。
白江宜盤腿坐在床上啃著蘋果,突然想起什麼問道:“餘將軍,是不是馬上要春闈了?”
剛換上一身舒適寬衣的餘亦一愣,隨即點了點頭:“半月左右。”
“你可是考官?”白江宜追問道。
餘亦坐到床邊,拿過被子蓋住了娘子的腳,柔聲道:“嗯,陛下有這個想法。”
白江宜懵懂頷首,過了一會兒,餘亦補上一句:“但是我想讓陽秋去。他雖在商禮院擔任夫子一職,但終歸沒有官職,辦事怕是不變。”
“可是現在,你同雲大人私交密切,商禮院統查府全在你手,若是再讓徐陽秋擔任考官,怕是會落人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