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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四海定安居也終於送走了最後一位客人。趙長泣和趙可兒不用參加接下來的收尾工作,婉容姐本想著留兩位一起吃個宵夜,奈何公主殿下現在滿腦子都是宮裡那張舒適的床榻,趙長泣想吃也抵不住歸心似箭的姐姐。兩人告了別之後各自上了馬車,往皇宮而去。
子時的更剛剛打響,婉容也終於拿著鑰匙出了定安居,將門鎖好之後在門前抬頭看了看天空,皓月明亮,照得路面好似寧靜湖面。輕咬薄唇想了會兒,她走下石階朝西而去。
“這位姑娘,這般深夜獨自回家,可會害怕?”
婉容聽到聲音的瞬間停下了腳步,那化得精緻的柳葉眉輕輕蹙起,眼裡被月亮照得閃耀。
“而且,姑娘家,好像是在東面。”
婉容被他逗笑,長舒出一口氣後調侃道:“公子有所不知,小女子有個好友,前些時日被人下了毒,現在正在昏迷,可憐他孤家寡人無人照料,只得小女子湊些時間給他。”
“能讓姑娘這般不知疲憊,確定只是好友嗎?”
婉容不再忍著笑出了聲,轉身笑罵:“徐陽秋!你別太......”
話說到一半,卻再也說不出口,因為剛才聽聲音離自己還有些距離的徐陽秋,此時就在她面前。徐陽秋比婉容要高出一個頭,他俯下身子,正好與她對視。
兩人鼻尖距離不過三指,婉容甚至能感受到徐陽秋因為緊張而變得急促的呼吸。
徐陽秋也是點到為止,提著嘴角輕狂一笑後直起身子:“夜深危險,不知小生有無送姑娘回家的榮幸?”
月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回家的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有隨著他們漸漸熄滅的街邊燭火,在爆裂作響。
青衣和阿兮,早就回了宅子,所以等婉容回來時裡面已經燭火通明瞭。徐陽秋將她送到家門口就停下了腳步,以前在花兮雅舍就跟著阿兮的侍衛現在也成了這座小宅子了管家,他開啟了門,靜等著婉容歸家。
婉容往前走了兩步,又停下腳步,轉身問道:“你是怎麼......”
“婉容,”徐陽秋打斷了他,上前幫她整理了一下被風弄亂的青絲,柔聲道,“今日這麼累了,就先回去休息,明天我去定安居尋你,可好?”
夜風蕭瑟兩人相對而站,無言,又好似已是千言萬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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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定安居,離皇宮不遠,不過半炷香的時辰,馬車就在華臨宮前停穩,丫鬟青雲上前擺好馬凳,趙可兒才左搖右晃地下了馬車。
“哎呦公主殿下,您可慢著些......”青雲擔憂囑咐。
趙可兒有氣無力:“青雲,明日你幫我去定安居吧。這活兒可比在軍營訓練累多了。”
青雲抿嘴笑道:“公主,你先前答應臨王殿下答應得不是很快嘛,現在怎麼就反悔了?”
公主殿下‘嘁’了一聲:“我...我答應可不是因為子臨哥...”
“不是為了餘亦,莫非是因為我?”
趙可兒被這熟悉又犯賤的聲音嚇得一顫,堪堪轉頭就看到了倚靠在柱子上環抱著雙手笑得自信張揚又有些蠢的沈家一。
“你怎麼在這兒!”趙可兒驚恐出聲。
沈家一聳了聳肩:“找你啊。”
“不是!”趙可兒不知為何俏臉通紅,“我是說你不應該在大理寺地牢嗎?”
趙可兒反應了一瞬,表情裡帶著驚恐:“你...出獄了?”
沈家一挑眉頷首。
“明天!你去定安居!本公主要睡懶覺!”趙可兒如釋重負。
沈家一無語:“公主殿下,小的一出獄就給你帶了好吃的,來回報你,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不要好吃的,也不用你獻殷勤!是兄弟你就明天幫我頂一天。”
“頂一天可以啊,那飯還是要吃的,畢竟這可是小的自己做的。”
趙可兒本來都已經一腳踏進華臨宮了,聽到這句話還是收回了腳,一臉狐疑地看著面前的人:“你會做飯?”
沈家一自信點頭。
“我信你個鬼!”
說完,一溜煙就跑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