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又是一覺睡到午時過半才慢悠悠地從床榻上坐起身,揉了揉散亂的長髮又拉好了被餘將軍扯得不像話的裡衣,正午刺眼的陽光讓她睜不開眼睛。白江宜明顯一頓,看著地板上物件的倒影半天才張嘴。
“靠…”
猛地一把扯開被子,在床邊衣架上找到學子服套在身上,繫好玉帶之後其他一概不管不顧衝到了門口,開啟房門大喊道:“阿阮!為什麼不叫我起床!”
話畢幾個呼吸後,阿阮急衝衝跑進院子,邊喘氣邊解釋道:“小姐,是姑爺讓我給你請了休沐,讓你在府休息的。”
小姐臉上爬上一抹紅暈,尷尬地輕咳了兩聲後問道:“餘將軍人呢?”
阿阮指著膳房方向道:“在用膳了,小姐你餓了嘛?”
看著阿阮一臉天真,白江宜嘆了口氣:“等我會兒,洗漱一下。”
“好的小姐。”
膳房裡餘亦還是老樣子的一身玄衣,就是今日髮型束得顯年輕很多,夾菜吃飯的舉止得體得很,沒有話本中將士的豪邁。
白江宜今日一身淡黃抹胸長裙,腰間陪著顏色相襯的錦帶,春日的午時還是有些熱得難熬,抹胸長裙配著輕薄外衫即舒適也顯得得體大方。
只是王妃平日裡大大咧咧,穿著打扮的得體根本維持不了太久。她行至餐案旁坐下,沒去管這個自作主張給自己請了休沐的夫君,拿起筷子就開始填肚子。
“休息好了?”
餘亦冷不丁開口讓白江宜有點不知所措的紅了臉,昨夜的餘將軍倒是比第一次溫柔些,但終究還是藏在心裡的野獸,小半夜下來就算休息到現在都覺得有些無力。
王妃恨不得把頭埋進碗裡的低聲嗯了一句。
“將軍!”
有個墨鱗衛將士跑得飛快衝到了膳房,在門口單膝半跪在地,神色嚴峻地抱拳說道:“不好了將軍,商禮院出事了。”
在場所有人都心頭一緊,餘亦更是雙眉緊蹙。商禮院本就是個風口浪尖,院司沈凌在餘亦心中就是最要防範的人,而商禮院作為由統查府管轄的皇傢俬塾,也定會是劉文中下手的物件,所以餘亦才會從軍營中抽出三支小隊,輪班在商禮院內執勤,這般嚴密防範下居然還能出事。本就是緊張的局面隨著將士下面的話說出口後變得更加讓人留下冷汗。
“商禮院學子117人,其中113人在用完午膳後有嘔吐症狀,還有四人陷入昏迷。”
餘亦聞言猛地起身,拿起一旁的墨淵就往外走去,墨鱗衛將士急忙跟上。
聽到這個訊息白江宜哪裡還有心情吃飯,畢竟沈煊今日還在商禮院內,沒有多想她也趕緊跟著兩人的步伐出了膳房,阿阮緊隨其後。
餘亦問道:“徐陽秋呢?”
將士抱拳回道:“不知所蹤,今日一日未出現在商禮院內。”
這個答案已經在餘亦意料之中了,不論是那未亡人也好還是劉文中也罷,既然做了也絕不可能留下徐陽秋這樣的醫師在商禮院,只要能保證徐陽秋不會有生命危險就好。
此時的餘將軍已經恢復了平靜,提著墨淵,腳步也在加快:“派人去找,徐陽秋多半也受傷了。”
出了王府大門,墨鱗衛將士便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白江宜坐馬車慢些,餘亦便先一步上馬疾馳而出。
幾乎是同一時間,墨鱗衛的快馬也已經到來軍營門口。這個時候的沈家一還沒從悲傷的情緒中走出來,墨鱗衛將士也是快步走進營帳彙報了訊息。
再出去時就已是兩匹快馬。
商禮院已經被這些大臣和富貴商賈的馬車圍得水洩不通,更有些已經衝到了院門口對著墨鱗衛將士咄咄逼人,就算如此這些山匪出生的將士還是沒有拔刀相向,只是默默將他們擋在外面。
這些是臨王的人,這是臨王管轄的私塾,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所以就算他們心裡再著急也沒有做出再過分的舉動。
一聲洪亮的喝馬生響起,大臣商賈們才終於停止了動作,看著翻身下馬的餘亦紛紛往兩旁退避給他留出來一條路。
餘亦肅穆地徑直走到院門口,對守門的墨鱗衛將士問道:“裡面情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