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上的鷂鷹發出一聲鷹唳,似在嘲笑白江宜的瘦小。
“它說我沒用!”白江宜甩了口鍋,指著天上盤旋的鷂鷹,“你把它射下來!晚上就吃它!”
餘亦抬眸看去,那鷂鷹毫不在意依舊該飛飛該鳴鳴。餘亦重新看向氣鼓鼓的白江宜,道:“它不用弓箭。”
白江宜一怔:“啊?”
餘亦輕笑,抬手吹了個口哨。又一聲長鳴的鷹唳,鷂鷹盤旋兩圈直衝而下。白江宜嚇了一跳當即躲到了餘亦身後。再看鷂鷹,離餘亦還有一丈遠的時候開啟了那曠闊的翅膀,最後穩穩落在餘亦手臂之上。
要說逗逗鴿子,白江宜是手到擒來。可如今這鷂鷹昂首挺立在餘亦手臂上,她是連看都不敢看。
“怎……怎麼回事兒。”
白江宜花光了所有勇氣露出一雙眼偷摸看。鷂鷹猛然回頭,那眼睛直勾勾盯著白江宜一瞬間就讓她起了一聲雞皮疙瘩。
餘亦卻淡然一笑,抬手摸了摸鷂鷹豐滿的羽翼:“這是我養的,不會襲擊人的。”
“你……你可真行。”
就算餘亦這麼說,白江宜也沒勇氣去看它了,“快讓這大哥走吧,我不吃了還不行嘛……”
餘亦忍著笑,手臂一抬,鷂鷹便張開翅膀扶搖而上,幾個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天空中。
白江宜探出腦袋,再三確認鷂鷹不在了之後才敢從餘亦身後出來,她問道:“你什麼時候開始養它的?”
餘亦算了算時間:“就從我去關北開始,漠州遇見的,從窩裡掉下來摔斷了翅膀,我治好它之後,就一直跟著我了。”
“其實也不算養,我很少餵它,它都是自己覓食,我只是偶爾會給他吃些生肉。”
白江宜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而餘亦已經拿起弓箭,道:“走吧,帶你去打獵。”
拉不動弓箭,跟著看看,圖個新鮮也不錯。
“來啦來啦,等等我。”白江宜快步跟上。
永樂郡主也是讓人傾佩,一個人喝完了兩壺醉仙釀,然後就一覺睡到了第二日……
沈煊是被渴醒的,一睜開眼睛,那欲裂的太疼讓她有些恍惚。看著四周陌生的場景,她努力想了想,好在記憶還在,這是臨王府。
“鄭冰州。”沈煊低聲喚道。
四周很安靜,並沒有回應。
她咂了咂嘴,艱難起身走到桌案邊倒了杯水。一杯下肚,又休息了一會兒,可算舒服多了。
鄭冰州房裡沒有銅鏡,沈煊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準備起身去找鄭冰州。
可剛起身,那斷斷續續的記憶湧進了腦海。
腦海中的人……是鄭冰州?他俯下身子眼神柔得像是那潺潺的春水,那帶著厚厚生繭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的臉……
沈煊抬手,想在自己的臉頰上找些昨日的感覺。記憶有些模糊,但她隱約記得,是鄭冰州端來水盆給自己擦了臉,擦了手,他還端了杯水放在床頭。
沈煊回過頭,床頭果真靜置這一杯水。
零碎的記憶艱難拼湊出昨日的情景,鄭冰州做得每一件事情似乎都在告訴沈煊,他心悅自己。
沈煊輕咬下唇:“不會吧……”
突然的,沈煊有些慌張,但是她又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慌張。
這時候,門被輕輕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