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隨從反應也快,立馬一棍揮出,鄭冰州迅速穩住身形堪堪躲過,可又是一棍橫掃,正中他受傷的左手。
一聲慘叫傳遍了定安居。
餘亦腳尖輕點地上木凳,一躍而起,在第三棍馬上要落到鄭冰州頭上的時候及時抓住。
對付他們,兩個呼吸時間就夠了。
看著躺在地上的幾人,餘亦整理了一下袖口。府衙又一次姍姍來遲,為首計程車卒向餘亦抱拳行禮。餘亦卻先扶起了鄭冰州,才道:“把這幾個人送去統查府。”
士卒應下後就離開了。
白江宜上前幫忙,爸鄭冰州扶到椅子上坐下。雖然有徐陽秋的密藥,傷口恢復的快,可終是需要靜養。餘亦撕開鄭冰州左手的衣衫,好在是打在傷口上方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沈煊表情有些凝重,看到鄭冰州縫合的斷口更是捂著嘴不敢說話。鄭冰州注意到了,他垂下頭,往另一邊轉了些,好讓沈煊看不到。
徐陽秋是和沈家一兩人一起到的定安居,一起來的還有柏鴻志。
這麼一鬧也沒心思開門營業了,婉容乾脆就掛上了歇業的牌子,閉了店門。
“陽秋,你去幫冰州處理一下吧。”餘亦道。
徐陽秋頷首,在婉容的幫助下把鄭冰州扶到了二樓。白江宜則出門找大夫,畢竟店裡小二傷得也都不輕。只剩下沈煊,或許是心有餘悸,一直站在原地沒動。沈家一上去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這才讓沈煊回過神來。
“愣著幹嘛呢。”沈家一問道。
沈煊有點緊張:“沒…沒幹什麼,我去幫婉容姐姐。”說完就跑樓上去了。
剩下四位男兒郎圍坐在桌案。
柏鴻志先開了口:“我還有公務,就讓我先說吧。”
眾人點頭。柏鴻志繼續道:“今早花兮雅舍報案,說他們被訛了近一千兩。具體情況,和剛才這發生的差不多。”
沈家一手指輕敲桌面,腦子裡細細分析。隨後說道:“也就是說,他們造假銀票,找到高消費的地方花出去,再收回假銀票,若收到先前同夥用的假銀票就威脅店家賠償,這樣既能把假銀票變成真的,又能透過賠償多賺一筆。”
牛俊逸接過話,道:“店家為了保全自己的名譽,大都會破財免災,更何況是花兮雅舍這樣的榜首。”
柏鴻志認同道:“大致手法就是你們分析的這般。”
餘亦提嘴一笑,挺好的,想睡覺就有人遞枕頭。恐怕那幾個人死都沒想到這帝都第一茶館的東家都是這般斤斤計較,不肯吃虧的人。
柏鴻志說完便起身離開了,這個人沒什麼好臉色,甚至比餘亦還臭,大家也就沒強留。他走後餘亦才問道關於楮皮紙運輸渠道的事兒。
沈家一從懷裡掏出一本冊子遞給餘亦:“這是貨商院的記錄冊,段家理應還會有貨物單,倒是做一下比對,就知曉途中有沒有發生變故了。貨商院我也調查過了,是由宮中人直接管轄,不會有嫌疑。現在他們的手段已經知曉了,那幾個人總會有人開口的,到時順藤摸瓜就好。”
“可有段家地址?”餘亦收起記錄冊問道。
沈家一頷首道:“我寫給你。”
“不必,你同我一起去。陽秋,俊逸,你們去把人審了。”
見徐陽秋和牛俊逸點頭,餘亦站起身,就要往外走,正巧碰上叫來大夫的白江宜。餘亦停下腳步,靜等著白江宜安排好一切,才去到她身邊。
“怎麼了愁容滿面的。”白江宜含著笑帶著疑惑問道。
餘亦道:“我要去趟陵州,可能要去幾日。”
“幾日?”白江宜微怔,問道。
餘亦嘴唇翕動,還是改口道:“三日。”身後的沈家一瞪大了眼睛,三日!三日才剛到陵州吧!
“好。”白江宜展眉笑道,“我去城門處接你。聽說陵州茶葉不錯,你幫我帶些。我給我爹爹。”
聽到她這麼多,餘亦才放鬆了些,點頭應了聲“好”。
“現在就出發?”白江宜幫她整理了一下散亂的衣衫問道。
“嗯。”
白江宜語氣裡終是帶了些失落:“也好,早去早回。”雖然知道此行不會有什麼危險,但她還是叮囑一句。:“注意安全。”
餘亦心裡也有不捨,只是公務在身不得不去,他把白江宜拉進懷裡輕輕抱了抱:“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