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王殿下,老侯爺有請。”
餘亦應下來之後又叫回了白江宜,兩人結伴回了鎮北侯府。在府門口,餘亦將自己的娘子交給了徐陽秋,這才進了王府。
孫承平已經候在了書房,看見餘亦到來也是趕忙起身去到了茶案。
餘亦都忍不住吐槽:“老侯爺,咱談事能不能換個愛好,總喝茶。”
老侯爺一愣,隨即笑出了聲:“好好好,那便不喝了。”孫承平動作利落將茶具收拾好,才進了正題:“臨王殿下此次北汗之行可有收穫?”
“老侯爺。”餘亦打斷了他,“不如先說說你?”
孫承平被餘亦盯得有些發毛。
老侯爺當年是餘建業麾下副將,只是關北大戰前退出了一線,回到都城做了個教頭。若不是餘建業之事,他這輩子怕是不會回到這裡了。
那一戰,始終是孫承平心裡的疙瘩,直到餘亦重回關北,兩人才相互配合,同時關注著關北和都城。說起來,孫承平也是餘亦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盟友。
孫承平也知道這事兒瞞不過餘亦,就大大方方承認了:“其實暗道之事我未停止調查。”
這句話說完,孫承平停了很久。他豈會不知道,要是當年大戰,真是摘星樓和北汗勾結,安帝定會重整江湖門派。到了那時,慶陽內亂,唯恐北汗和西楚趁機作祟啊。
只要一切還未有定論,孫承平都寧願相信是真的有暗道。
餘亦沒有打斷他,孫承平也就繼續往下說:“我派出數十人,以尋常百姓人家去搜尋,那日有信回報說是尋到了可疑地道,我也沒多想就過去了,結果一到地方就腳下一空,再醒來已不知過去多久了。”
“信還在嗎?”餘亦問道。
孫承平搖了搖頭:“不在了,醒來時就不在了。”
“所以……”
“所以,是有人騙我離開。”孫承平捏起拳頭,很是惱火,堂堂鎮北侯爺,萬軍統帥,著了這下三濫的道,說出來都丟人。
餘亦捋了捋時間,閉上雙眼好一會兒才漸漸睜開:“看樣子,我在關北的一舉一動,都傳進慶陽了。”
餘亦原城激戰若不是趙長泣和沈家一帶著顏墨歌前來會是什麼後果?在明知城外是慶陽軍的情況下,仇同甫還是下令放箭,這代表了什麼?不正是有恃無恐嗎。若不是有顏墨歌作為人質,就算他們能出原城,也定會有所折損。
北汗和慶陽的局勢已經到了不可逆轉的地步。站在北汗角度,殺了餘亦就等於撕開了關北一道口子,把顏天縱為何不全力截殺?原因很簡單,因為他不知道顏天成在北汗的佈局,他在明,顏天縱在暗,王上不想賭也不敢賭這一局。餘亦一死,兩國必有一戰,顏天成要是聯合慶陽,顏天縱這王位就不保了。反而讓餘亦出北汗顏天縱才能有足夠的時間去解決內憂。至於截殺,要是餘亦大搖大擺出原城,那北汗的老臉也擱不住,顏墨歌的出現倒是給了他們一個好理由。而站在慶陽角度,不管是安帝也好還是餘亦也罷,只需要等顏天成有所動作便好,顏天成奪回王位,自然是最好,他若沒能奪回王位,按著顏天成的佈局,也會讓他有所損傷,到時慶陽為保百姓安居樂業,繼續談和就好。
自顏天成入城訊息傳入顏天縱耳中開始,顏天縱就不想讓餘亦死在北汗了,這局棋,想讓餘亦死的只有劉文中和未亡人。現在看來,仇同甫也是摘星樓中人,顏天縱也只是棋子而已。
“可是隊伍中出了內鬼?”孫承平問道。
餘亦的眼神凝在燭火上,輕輕搖了搖頭。過了許久他突然看向老侯爺,欲言又止。
孫承平不明所以,問了一句:“怎麼了?”
餘亦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就算他心裡對孫明誠有所懷疑,但終是沒有證據,現在說出口反倒讓老侯爺心中不快。
他轉了話題:“老侯爺,摘星樓與當年大戰脫不了干係,您把在外的暗探召回吧。”
孫承平沉重地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
敲門聲響起打斷了二人的談話,孫承平望向門口:“何人。”
“我,熊德業”
門外傳來的聲音很深沉,聽著就像是個壯漢。
“等一下。”孫承平回了一句,隨後站起身對餘亦道,“殿下,這是兵器營的營頭,找我應是有要事商議。”
餘亦頷首道:“那我就不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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