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磕磣了。
十多年前的款式,只怕是先帝當年征戰四方時的備用甲具,尺寸上也不合身,穿在自帶氣質的小皇帝身上,尚可一看,放在人高馬大的蒙重身上,怎麼看怎麼怪異。
趙延大著膽子上前,想將蒙重攙扶起來,蒙重伸手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子:“乾的,不錯。”
“呵呵。”趙延捂著臉,這力度,熟悉,和當時來長城的時候一樣,蒙將軍不會有大事。
有時候男人的交情就這麼簡單。
這時候,關外又出現一個影子。
“還來?”
巴力懷怒了,當著我濛人大軍的面,大大咧咧走入雁門關的人,一個就夠了。
人人都這麼囂張?是不是太過分了!
“放箭!”
巴力懷更是親自拉弓,氣勁盡數灌入,管他是誰,先殺一個祭旗!
大乾無一品,最多就一個小皇帝,這人頂破天二品巔峰,又沒雲氣庇護,一箭足以殺之!
“放啊!”
“愣著幹什麼?”
巴力懷抓住身邊一個濛騎,扔出一里之外:“都被小皇帝嚇傻了?他當了十年縮頭烏龜,就算是一品,能多強?”
“公...”
“公孫起......”
幾個濛兵跟打了霜的茄子一樣,就連叫出這個名字都困難重重,彷彿要窒息。
“公孫....”
巴力懷跟見了鬼似的,身體震動,渾身汗毛都抽緊了,額上、手心,俱是汗水。
“那個男人,怎麼會還活著?”
黑衣黑袍的公孫起,取下了面紗,好像特意放慢了步伐,緩緩向關門走去。
單看面容,不足以辨認一個人,但濛人全軍無一人懷疑,只有那個人屠,才有這種眼神。
沒有任何多餘動作,只是在走路,甚至全身上下都包在衣服裡,連一絲氣勁都沒洩露,也沒有人會懷疑。
只有當年那個屠了八十萬濛人的人屠公孫起。
放在十多年前,如今的這些濛軍主力,可都是“公孫起之名可止北濛小兒啼哭”中的小兒啊!
這一下,濛軍士氣幾乎跌落谷底,雲氣也散了許多。
“公孫起,拜見陛下。”
公孫起晃晃悠悠走到了關城上,才有所動作。
“嗯,來得好,筆給你,記事兒。”
趙政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支筆,拋給公孫起,雖說沒有稱臣稱將,也只口不提大乾,能口稱陛下,已經比之前的桀驁不馴好得多。
“陛下,濛人遣使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