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蜜雪紙袋裡掏出一個筆記本，翻開上面密密麻麻的記錄，搖著頭嘲笑道：“原來你們大小姐要學的東西好多啊，不過跟我學的好像有點不太一樣。”
“你知道那麼多奢侈品品牌，那你知道迪奧啥啥的，都屬於LVMH集團麼？”
“總裁亨利·拉卡米耶以迪奧香水為誘餌，聯合伯納德·阿爾諾來抗衡軒尼詩，可惜伯納德野心稍稍有些大，事成之後幹掉了亨利。”
“並且在今年四月，透過了一項決議，將執行長的任職年限從75歲延長至80歲。”
“但是，亨利·拉卡米耶雖然鬥爭失敗，卻並未離開集團決策層，並且代表創始人集團把持著43%的股份和35%以上投票權。隨時可以反擊。”
這些關於內部鬥爭的事情，大小姐是真不知道，“你說這些幹嘛？”
語氣中有些慌亂。
張曉茹繼續笑笑，“這些都是背景資料啊。我學的好像跟你有點不一樣呢。”
不等大小姐追問，張曉茹接著說道：“比如，要跟LVMH集團達成合作，是要走伯納德的路子，還是亨利。”
“合作遇到困難，是站隊伯納德搞一下亨利交投名狀，還是站隊亨利偷伯納德的家。”
“兩種方式怎麼操作？”
“如果要挑動他倆內鬥，其他股東哪些是可以拉攏的，哪些是各自派系。挑動的結果是要股份、要資產，還是鳩佔鵲巢。甚至純為破壞，造成他們市場收縮，趁機佔領。”
張曉茹表面上平平淡淡的說著。
其實心裡已經樂翻天。
哎呀呀。
彤姐逼著學的這些東西真有用啊，真沒白泡圖書館，從小到大，張曉茹都沒這麼用功過。
果然，知識最有用。 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用上了。
……也不知道柯少彤教她這些東西幹嘛，柯少彤自己都沒學明白呢。
果然。
大小姐都被侃暈了，“你搞他們幹嘛？招你惹你了？”
被張曉茹這一大套另一個層面上的資訊衝擊，她竟然沒意識到自己這番話的問題。
不是能不能搞動，大言不慚。
而是為什麼要搞它。
張曉茹笑容燦爛，冰清玉潔，無辜的跟個白蓮花似的，“不是非要惹我才搞他啊，他佔住市場就是原罪，與他自己的善惡無關。”
“而且，有備無患嘛，推演一下沒壞處。”
“不僅僅是LVMH集團呢，開雲集團，就是古馳啊聖羅蘭啊的；歷峰集團，卡地亞、江詩丹頓；還有你最喜歡的愛馬仕，都需要類似的推演。怎麼，你家裡不教嗎？為什麼啊？”
“哦，對了，是不是實力夠不到啊？”
這話可扎心了。
大小姐鬱悶的要吐血，但轉念一想，又笑了，“人家都說你們窮人懂得多，果然懂得真多，想做大小姐想瘋了吧，還想當女強人款，天天做夢都在商戰麼？幼稚。”
張曉茹對此表情紋絲沒變。
根本就沒有大小姐預想中被赤裸裸揭開心底陰暗傷疤的驚恐。
張曉茹只是掏出手機，擺弄了一下，舉到了大小姐面前。
大小姐和跟班們，都看到了。
螢幕上顯示的是銀行賬戶後臺。
餘額那裡三字打頭，好長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