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衛老太太點了頭，就算常娟再想說什麼，也於事無補了。
對面王家人像是也鬆了一口氣，但是這個神情落在衛老太太眼裡，心中便是一堵——雖然知道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女，但是這些年下來，她也沒少疼這家子小輩……
知道衛老太太心裡不舒服，司墨撫了撫衛老太太的手，對對面唯一一個臉色不太好的老兒子道：
“這位舅舅，我姥姥以後有我們照顧，我媽媽的意思是，我姥姥的老伴兒自然就是你們的義務了。衛家人明後天會上門拿老太太的東西，還請在家裡留點兒人，省得拿了不該拿的，沒有一個見證。”
這個場合按道理說輪不到她一個小輩說話，但是這一刻卻沒有人注意到這個細節，所有人都在打著自己的小九九，畢竟衛老太太的這個決定，關係了很多人未來幾個月甚至幾年內的利益。
“大姐，司墨的意思也是你的意思嗎？”
只有這個老兒子心裡明白司墨這麼說對他們王家幾個兒女的意義，他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一眼傻呵呵樂著的老大一家，以及面無表情，好像什麼都無所謂一樣的二姐一家，最後掙扎著問衛玲。
“墨墨說的，就是我的意思，你不用懷疑。”
衛玲很滿意現在的情況，自己女兒在最近兩個月好像突然長大了，做出的決定沒有一次有錯，她願意相信自己的女兒。
常娟張嘴想說什麼，結果衛國率先開了口：“我看也別明天了，你們正好也該走了，我媽也該休息了，我們正好也都在，就一起跟你們去老頭兒那邊把老太太的東西拿過來就是了。”
衛國這一手比司墨還要狠，打得王家一眾人有點兒措手不及，要知道衛老太太一個月的工資在這個時候可不少，而老太太又喜歡首飾。
所以放在王家那間房子裡的細軟可不少。除了老太太手上戴的白金鐲子，還有不少金耳環金戒指。在這個金價只漲不跌的年代裡，也值了不少錢。
“媽，你那些首飾、銀行卡什麼的都放在哪兒了？”
常娟聽見衛國這麼說，頓時轉移了注意力，對於衛老太太的習慣他愛自然也知道的一清二楚，聽衛國說現在就去取衛老太太的東西，她也顧不得原來的打算，直接問道。
“銀行卡在櫃門裡，首飾……”
衛老太太明白，兒子女兒這一去，她和王老頭兒這些年的緣分也就盡了。可是想到之前自己吐血時候，王老頭兒看自己的冷冷的眼神，以及這些日子對方連面都沒露的行為……
眼角流下兩行淚，衛老太太不想再多說一個字，罷了……就讓兒女去折騰吧，這些年她一直覺得當初在自己最難的時候，王老頭兒曾經幫過自己，算是自己的恩人。
但是這一次，自己差點兒在他手裡送命，也算是還了他的恩情了。
衛老太太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累過，就算當初最難的時候，她也沒覺得這麼累。她有些頹然地閉上眼睛，只感覺到右手手心那一點溫暖依舊還在。
“姥姥，您放心，我和哦我媽媽會照顧好您的。您還有的是好日子要過呢。”
司墨的聲音好像上好的安眠香，在衛老太太心神俱疲的時候，給了她最安定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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