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其實不過就是為了敲打敲打我的養母，並不是真的要我去做那個專案的負責人？”
鍾必勝聽明白了司墨的意思，臉上的表情若有所思。
“是的，你畢竟還小，我們只需要作出，你遠不像他們想象的那樣弱勢的姿態就可以了。”
司墨點頭肯定鍾必勝的猜測，並且承諾道，“我說過，我會找人教你一些你意想不到的本事，這些本事我希望你能夠認真學習，因為這些才是你將來立足的根本。”
她不確定自己會在這一界耽誤多久，也許當鍾必勝這個人格消失了，她就會回到妖界，所以司墨還是決定，要將竹玉的一部分妖魂喚醒，這將是最保險的一種方式。
而將竹玉的妖魂喚醒，就必須要鍾必勝和鍾玉心甘情願的配合，竹玉甦醒後，必然會主導鍾玉的整個人生，甚至鍾玉這個人格都不見得會被保留。
“我知道，鍾玉和我提起過。”
半年的相處，司墨已經基本得到了鍾必勝的信任，聽見她說的話，他毫不猶豫地點頭。這股子信任令司墨心中淡淡升起幾分愧疚。
“你不用覺得愧疚，我知道我現在的狀態並不是正常的。我也知道，我這種性格在醫學上叫做雙重人格，只是由於鍾玉的性格太過軟弱，才讓我能夠這麼長久地待在外面。”
鍾必勝是一個很聰慧的孩子，他早就已經調查過自己現在的狀態，所以看見司墨的神情，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司墨的目的。他一臉清冷地看著司墨，說出的話卻令司墨心下一震：
“我還知道，你其實是想幫鍾玉恢復正常，也就是除掉我。”
“必勝……”
“你不用覺得對不起我，我也沒覺得自己有什麼可憐的。甚至實話告訴你，我一點兒都不稀罕鍾必勝這個身份。”
鍾必勝厭惡的語氣如此明顯，彷彿他對自己的存在本身就都帶了幾分怨恨。
“我的出現其實不過就是鍾玉的逃避，他不願意面對他養父母對他的冷漠，更不願意面對他親生父母對他的利用，他總希望這世界像他從前看的童話一樣，呵……怎麼可能？”
“你其實也並不喜歡這樣有稜有角的生活，對不對？”
聽出他語氣裡的嘲諷，司墨停頓了半晌才問道。鍾必勝也是個嚮往光明的孩子，只不過他的性格被鍾玉在創造他的時候就已經固定了，所以他其實也很難過吧。
“你不用安慰我，我覺得這樣也很好。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派來‘拯救’鍾玉的，但是你如果能夠把我順道解決了，我也會謝謝你。
好了，今天就暫且到這裡吧，我也該回去了。之前說的那些功課，你記得自己做，下次見面的時候我會開始新的內容，到時候不要跟我說你不會。因為……我的時間不多。”
看著眼前這個也不過就只有十一歲還稚氣未脫的孩子站起來，說著令自己都感覺沉重的話題，司墨不知道該怎麼樣接下去。
她只有點了點頭，很順從地說了一句“好”，然後就只能看著鍾必勝比同齡人高出一頭的身子不帶留戀地走出快餐廳，逐漸消失在街角。
將最後一口冰激凌蒯進嘴裡，旁邊一個扎著馬尾辮，不過十四五歲的女孩兒在她面前坐下：“嗨，帥哥！你叫什麼？有沒有女朋友？”
司墨放下手裡的冰激凌，嘆了口氣：“現在的孩子太早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