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碩走了以後，舒朗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小墨，剛剛我們會不會太咄咄逼人了？”
司墨歪著頭，陽光灑在她的臉上，使得她一般的蘋果臉都藏在了陰影裡，“舒朗，我們是在談生意。談生意這件事情，我最近研究了不少。
當然，大多數是課本理論。但是生意歸生意，人情歸人情。這事情是不能混淆的，就像油和水，混在一起會干擾各自的功用的。”
“可是，我總覺得陳碩剛剛的樣子很……”
“很驚訝？很惶恐？很不安？不敢置信？”
一連串的形容詞從司墨的嘴裡說出來，她臉上也隨之露出了一個略微嘲諷的笑意：“這很正常啊，我們才多大？
能夠將他合同看懂就不錯了，能夠找出其中的漏洞，他的反應要是和能正常那才奇怪。”
“你說的也對……我只是……”
“你只是不忍心罷了。舒朗，我們現在生活的象牙塔是你爸爸媽媽的，包括今天我們能夠這麼順利的坐在這裡和陳碩平等交談，也是因為你的爸爸媽媽。
現在我們還小，還能夠安然地享受這份特權。可是當你我都成年之後呢？難道還心安理得地享受著你爸爸媽媽給予的一切？
我們需要長大。趁著你爸媽給我們的庇廕還合法的情況下，儘量多的去嘗試，去實驗，去成長才是我們現在該做的。”
隨時隨地，司墨機會教育舒朗。她不知道之前的九輩子有沒有人這樣教育過舒朗，但是現在既然她來了，自然就要讓舒朗稍微成熟一點。
現在的舒朗很奇怪，說他還是個孩子，但是九世的經驗令他思維的模式已經不自覺地趨向成熟，在一些常識方面，他比司墨懂得還要多。
但是若說他是個成人，他整個人的心智又極為幼稚，好像依舊是那個剛剛從妖界化為人形的小儵魚，依舊保留著最讓人無奈的童真。
現在他才剛剛6歲，所以這樣無可厚非，但是若是如今他26歲了，再這樣，就會顯得過於天真不知世事，容易讓人利用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會學著一點一點長大的。小墨，我覺得，你真的像是個五歲的小女孩兒。”
司墨的話令舒朗反省自己一番後，由衷地發出感慨。五歲的孩子啊，怎麼他總感覺小墨像是個比自己年齡大上很多的姐姐，正在教導自己為人處世呢？
明明……自己才是活了千年的老妖怪不是嗎？
對於他的感慨，司墨不置一詞，她現在需要考慮的是，怎麼能夠找到錢爽。對於錢爽，她總覺得不安心，畢竟是曾經害死舒朗的罪魁禍首。
司墨習慣將危險掌控在自己的手裡，所以即使現在她改變了舒朗的行為軌跡，但是錢爽的人生進行到了哪一步，她還是要知曉一二的。
於是，這天舒朗回了自己房間後，司墨仰頭看向李阿姨：
“李阿姨，我和舒朗都想了解更多關於陳叔叔的資料，你能不能幫我們找一個偵探，好好查一查陳叔叔的老底？
以後要跟著他工作，我不瞭解清楚，心裡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