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門是開著的，我就直接進來了。”
司墨揹著手，從門口探頭進來，一雙眼睛眨了眨，看著顯然被自己嚇了一跳的舒朗露齒一笑，
“嚇到你了？”
“嗯……”
舒朗呆滯地點點頭，他剛才的話小墨都聽進去了，會不會把自己當妖怪？會不會像是以前認識的那些人一樣，知道自己是個異類，然後去報官，或者是藉此威脅自己……
不得不說，不論是人還是妖，一旦懷揣著一個秘密，不論是什麼樣的場景，都會直接聯想到這個秘密，此時此刻舒朗之所以呆滯，其實就是被自己的腦補嚇到了。
“好了好了！呼嚕毛，嚇不著！”
舒朗發呆的功夫，司墨已經走到了他的近前，一邊撫摸著他頭頂軟軟的頭髮，一邊很是敷衍地哄道。同時在心裡暗暗翻了個白眼，這樣就被嚇到了，這九輩子他這是說漏嘴了多少回？
“額……小墨，你會不會覺得我……”
見司墨一臉沒事兒人的模樣，舒朗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反應才好。最簡單的是殺了她滅口？可是那怎麼行……小墨是他的朋友，也不一定會把自己的秘密說出去……
“覺得你什麼？”
司墨已經轉頭去看書架，舒朗的這個書房裡有著豐富的藏書，顯然舒家父母在建造這個書房的時候根本就沒想到自家的孩子是個什麼年齡階層，這書架上的書基本上什麼都有。
“覺得我……很奇怪……”
舒朗想了很久，最後終於找到這樣一個形容詞。
“奇怪？難道我不奇怪嗎？昨天彭叔叔還說我現在多智近妖了。”
揹著舒朗司墨翻了個白眼，問的這麼隱晦，她還以為今天能夠知道儵十九的那個關於能治療憂鬱症的秘密呢。
“妖……不是……我不是……”
舒朗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但是聽到司墨說道“妖”字，他本能地就是一哆嗦，心裡想到：完了完了完了，真的被識破身份了，小墨這是暗示我我其實是妖怪……她……
“你跟我都是聰明人，在大人看來，我們這樣就叫早熟，就叫多智近妖，昨天彭叔叔還說，要不是因為現在孩子普遍都聰明絕頂，我們這樣的早被送到寺廟裡去做法事驅邪了。”
司墨嘴角現出一個笑意，這種笑意出現在一個五歲小女孩兒的臉上顯得頗為違和，畢竟怎麼看怎麼像是在嘲諷。
“小墨！你聽我說！雖然，雖然我的肉能夠救人！但是！但是我如果要救人，就要把我自己燉成湯了！我……我不能……”
原本司墨嘴角露出嘲諷的笑意，不過就是為了將小墨這個多智近妖的孩子扮演得更像一些罷了，結果倒真的把舒朗給嚇著了。
不說他本來就不停腦補前幾輩子的事情，司墨說的那個被送去寺廟，去做驅邪法事他也確確實實經歷過，甚至那一輩子，他都沒救人，就直接被燒死了……
想到那種火焰侵蝕面板的痛楚，舒朗結結實實地開始打起了哆嗦。